蘇穗安以為他沒來上班。
在工位上沒有看到他,她松一口氣,覺得整個公司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誰知,他在這兒。
他居然吸煙了,這是蘇穗安第一次見。
逼仄的空間,昏暗的光線,感官擴大下,他們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一舉一動。
甚至蘇穗安都能聽見他聽似沉重,卻又有一種很淺薄感的呼吸聲。
片刻的死寂后,傅镹安指縫夾著的煙支掉落一截煙灰。
煙灰落地無聲無息,卻讓蘇穗安身軀一震,有種震耳欲聾的感覺。
她轉(zhuǎn)身拉開門就要走。
身后傳來腳步聲,光線剛照進來兩秒,門再次被關上。
橫在蘇穗安面前的是男人肌肉寸寸分明的小臂。
她肩上一緊,人被反過來,身體抵著門,面對著傅镹安。
傅镹安嘴里咬著煙,淡漠如斯的眼眸微微瞇著,帶著一陣陣危險的氣息。
“你跑什么?”
淡淡的煙草味迎面撲來,蘇穗安不喜歡煙味,她別過頭去,“你……我,回去工作了?!?
“工作什么?我們的賬,不該算一算?”
傅镹安把煙拿下來,掐滅后隨手一揮,準確無誤地落入角落垃圾桶里。
他的目光甚至沒從蘇穗安身上移開。
那晚的事情,如雷貫耳般重新回到蘇穗安的腦海。
近距離,她看到他唇瓣上那一塊咬痕,呼吸一滯,恨不得找個地縫逃走。
他要怎么算?
讓她給個回答,還是……
她又沒欠他什么!
無數(shù)的想法在腦海里冒出來,不論是哪個蘇穗安都不覺得,她有什么必要跟傅镹安算賬。
而她像欠賬的那個。
但她的理直氣壯,遲遲在心間發(fā)泄不出來。
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
“傅镹安,你知不知道這樣對兩家人——”
“姐姐,你語氣這么差干什么?”傅镹安打斷她,語氣控訴,原本沉沉的嗓音也軟下來,“那晚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酒店,連房門都不關,不該給我一個說法嗎?”
蘇穗安,“???什么?”
她走的時候,沒關門嗎?
他,他是說這事兒?
“怎么?我喝多打你了?”傅镹安換了只手,撐在她頭頂,周身的氣息依舊籠罩著她,“你想報復我?”
果然,他不記得那天晚上的事情了。
酒后失態(tài),吻了她。
這段記憶,只會存留在蘇穗安的腦海中。
亂她蘇穗安一個人的心。
那,那他說的話呢?
都說酒后吐真……
傅镹安不記得,那尷尬的就只有蘇穗安一個人。
蘇穗安只要不去想,就不會尷尬。
將這一切當成酒后失態(tài),忘了就是。
對誰都好。
可是不知為什么,蘇穗安的心里又有一股淡淡的酸澀感,慢慢腐蝕著她的心臟。
難受,透不過氣。
她一把推開傅镹安,“傅镹安,你那天晚上討厭死了!你離我遠一點!”
說完她轉(zhuǎn)身打開門就跑了。
一束光照在傅镹安身上,他漆黑的瞳仁亮起來,擋住自然關閉的門,緩緩走出來,跟在蘇穗安身后回工位。
方案還沒確定下來,整個公關部依舊氣氛凝重。
對蘇穗安身世的議論已經(jīng)過去議論,眾人又開始聊其他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