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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笑聲頓起。
一個女生笑得直不起腰:你不是說他超帥?高冷又有錢,怎么就不行了?
姜翎喝了口酒,聳肩笑道:
我都主動成那樣了,他跟個和尚似的一動不動,我也真是不知道我怎么忍的。
他要是跟你表白呢?另一個男生問。
她哼笑:今天不是就說要表白嗎?我才不答應(yīng)呢。可我也不想拒絕,太麻煩了,所以放鴿子了。
我現(xiàn)在這個年紀一談戀愛,爸媽就要逼我結(jié)婚。但我怎么可能嫁給他啊?
我又不蠢。
接下來的話,像一把把刀,一句比一句扎進夏硯洲的心口。
姜翎隨意說道:姜扶雯那個蠢貨,真以為她那點狐媚勁能讓人心動?就談過一個男人,人家還根本不喜歡她。
她真蠢得要命,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夏硯洲?他是我養(yǎng)的狗吧,每次我掉幾滴眼淚,他就心疼得要死。
你們都不知道,那天我挨了扶雯一巴掌,我故意的。
然后夏硯洲就發(fā)瘋一樣,找人去教訓(xùn)她,聽說她差點沒被打死。
笑聲中,有人低聲問她:他不會真覺得你愛他吧?
姜翎笑得妖艷:或許吧,他天真得可憐,還真覺得我在社會底層長大,所以天真,干凈?
要真那么天真,早被我爸媽賣去鄉(xiāng)下了。哪輪得到他來發(fā)慈悲?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夏硯洲的神經(jīng)。
他的手在顫,指節(jié)用力到泛白。
他盯著姜翎那張笑意盈盈的臉,臉色冷得像鐵,猛地轉(zhuǎn)身就走。
車門砰一聲被摔上。
他坐進駕駛位,臉色陰沉如水,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喇叭響得震耳欲聾。
憤怒、羞恥、失望、荒唐,一股腦沖進他腦子里。
他靠著座椅,喉嚨滾動,卻說不出一個字。
原來,他喜歡了一個騙子。
這些年,他一直以為,自己眼光毒辣,看人通透。
可他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