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回養(yǎng)心殿休息,之前宮里頭經(jīng)過蕭家的屠戮后,很多京城和后宮的大事也需要他親自處理。
沈凌風獲得恩準,允許他在姐姐的玉華宮逗留直到宴會開始。
玉華宮里此番到處彌漫著喜色,綠蕊便是傷得很重也掙扎著起身忙碌被榕寧下令攆到倒廈里歇著。
蘭蕊帶著人里里外外地忙碌著,不一會兒便瞧著沈凌風跟著小成子走進了玉華宮。
“將軍!”蘭蕊上前一步行禮,隨即帶著沈凌風進了內(nèi)殿。
榕寧早已經(jīng)迎了出來,將人帶進了內(nèi)殿。
蘭蕊奉了茶后便帶著人退出了暖閣,主子好不容易見著少爺,一定有許多話要說。
此時內(nèi)殿里只剩下了姐弟兩個,沒有了那些客套官話,有的只是兩人心中滿滿的酸楚。
榕寧剛要開口問詢弟弟這些日子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不想沈凌風先從懷中拿出來一個用帕子包裹著的東西,遞到了榕寧的面前。
榕寧不禁愣了一下,接過了弟弟手中的布包,緩緩將外面的帕子掀開。
她看到里面包裹著的東西后,頓時臉色一變,一下子站了起來看向了自己弟弟。
沈凌風咳嗽了一聲,神情復雜地看向了自家長姐,低聲道:“他曉得我要回京,便送了你這個,不想你擔心他?!?
“他要你好好保重自己!”
榕寧眼底的淚瞬間暈了出來,深深吸了口氣。
怪不得這些日子不管是北狄大皇子的人還是錢家的人,都找不到拓拔韜,原來竟然藏在大齊討伐西戎的北伐軍里,這誰能想到?
“他……怎么樣?”榕寧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沈凌風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北狄了,與北狄大皇子的決戰(zhàn)馬上開始,上一次也是他虛晃一槍,為了更好地部署。”
榕寧緩緩閉了閉眼,死死抓緊了帕子里的一個用芨芨草編的草螞蚱。
時光仿佛回到了幾個月前,還是在皇陵的時候。
他每日里都編一個草螞蚱逗她開心,此時再一次攥著這個小玩具,她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榕寧將草螞蚱小心翼翼收進了懷中,重新坐在了弟弟的面前。
沈凌風將自己這些日子怎么活下來,怎么被拓拔韜所救,又是怎么潛伏進了崤關的來龍去脈統(tǒng)統(tǒng)說了出來。
一直到太陽幾乎完全落山,瓊?cè)A殿的夜宴就要開始。
沈凌風抬眸看向了自家長姐緩緩道:“長姐,流螢怎么死的?”
榕寧神色微微一頓,她擔心自己弟弟受不了,一直小心翼翼避開這個話題,終究是避不過的。
就像是她雖然與拓拔韜分開,可終究是避不過他的起起落落。
榕寧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張瀟之前派了錢家的一個人,潛伏進了公主府做了探子?!?
“雖然沒有掌握直接證據(jù),可也猜到了一些結(jié)果?!?
沈凌風死死抿著唇,聲音克制不住的發(fā)顫。
“長姐但說無妨,我撐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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