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眼里著實細膩白嫩的緊,男子見了幽黑的眼眸頓時有火花般閃了閃,抬頭時卻隱而不見了,女子卻不察,只是蹙著眉忍痛的隔兩下便試著抽回腳,兩滴沾著睫毛的淚珠早不知什么時候晃了下來,顯得分外的楚楚動人。
看著自己精細養(yǎng)護的白嫩小腳被簡舒玄在手里揉來搓去,沈荷香只得坐在那里憋著氣敢怒而不敢,也不知那簡舒玄生了一雙什么手,簡直比那枯樹皮還粗,雖然腳腕扭到的地方已經(jīng)好多了,但是皮膚卻被他手磨的刺痛,尤其是那手掌似有似無的劃過腳底時,磨礪感讓她覺得全身戰(zhàn)栗發(fā)軟,如被撓癢癢一般,若不是怕他一用力將自己的腳給扭斷,疼癢的她還真想用力踹他幾腳。
好在那土坑雖深,但底下鋪了些干草,腳雖扭傷卻并不嚴(yán)重,一開始簡舒玄確實在揉腳,但越揉越覺得舍不得松手,他目光細細打量著手中的這一只,還從未見過女子的腳竟可以這般白膩的,手到之處無一處不細嫩,便是腳底也連丁點繭子都沒有,柔若無骨的觸感實在是舒服的很,于是手下的力道也一下比一下輕,最后幾乎就是在輕佻的撫弄了。
沈荷香在疼痛之后,腦中也漸漸清醒過來,沒想到這人沒將她扔回坑里,倒真把她救了上來,一時間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將他想得太惡劣了,拋開其它不說,兩人之間也沒有解不開的深仇大恨,若是能讓他出夠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如此她才忍氣吞聲到現(xiàn)在。
不過就算再忍耐,自己的嫩腳被那男人在掌中有一下無一下的褻玩揉搓,白與黑的交疊實在讓人看著臉紅,沈荷香覺得越來越難以忍受的將腳用力一收,不知怎地竟輕易掙脫了那手掌,心下一喜也來不及看他臉色,便急急的伸手取了羅襪套上,又飛快的穿上了繡鞋,心里盤算著若能走路,便馬上離開這里,因?qū)嵲谝豢嚏娨膊幌攵啻?,尤其是在這人面前。
簡舒玄倒也沒有強留的收回了手,目光卻是盯著她的眼睛仿佛無意一般的緩緩道:“你還記得落馬村的風(fēng)家嗎?”
風(fēng)家?沈荷香套完鞋,腦子一轉(zhuǎn)便想了起來,怎么能不知道,就是老宅旁邊那戶人家,城里也有間包子鋪,但聽說前兩年本來殷實的風(fēng)家一夜之間鋪子沒了,房子榻了,一家人窮得叮當(dāng)響擠在一個草房子里,便是連在讀書二兒子也因生病沒錢治而病死了,據(jù)說日子過得極為凄慘。
“還有劉家屯的馬家?”低沉的聲音繼續(xù)道。
馬家?終于意識到什么沈荷香臉色一變,馬家她也是知道的,當(dāng)年與簡舒玄的父親是友人,據(jù)很多人說當(dāng)年的那把火便是馬家調(diào)皮的兒子無意放的,如今聽說全家早已舉家搬遷,離開村子從此了無音信,后來有人說是路遇大水全家都被淹死了。
“還有鄰村的周家,北村的吳江……”簡舒玄邊說邊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
沈荷香越聽越覺得不對,不由看向他,這幾家基本沒什么聯(lián)系,唯一的相似之處就是這幾年都過得挺慘,不過再細想想,他們似乎都與當(dāng)初的簡家有些關(guān)系,要么交好,要么有些仇怨……但不會那么巧吧?當(dāng)年那些得罪過簡家,輕視過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不知怎的在那人眼皮底下,沈荷香總覺得腿有點打顫,并不是她不堪,而是對面那人太過可怕。
簡舒玄卻是唇角微揚起來,似無意的扭轉(zhuǎn)話題的道了句:“聽說你母親剛懷胎兩月?那要替我恭喜沈叔了……”
聽罷,沈荷香那如秋水般的眸中終于有了絲憤怒,她只覺得心頭有股火,再憋屈下去自己就要燃燒起來了,隨即便飛快的伸手拔下頭上那只金簪,用簪子尖對準(zhǔn)自己的脖子,水盈盈的大眼此時無比決絕的看著那人道:“簡舒玄,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對不起你,你不要動我娘,我現(xiàn)在以死賠罪就是了……”生怕那股勇氣隨時消散,一說完沈荷香便將唇一咬,閉上眼,握著簪子的手便用力向自己一刺。166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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