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遠眼瞅著王長和和蔣春生兔子一般的跑了,他連攔都攔不住。
急的在原地直跺腳,回過頭指著兒子說道,
“你個敗家子兒,咱們村兒好不容易有點兒水,你咋能把這消息透露出去?
你知不知道這消息要是露出去,那些人我跟你說一聽說咱村有水就跟亡命之徒一樣,搞不好要出大事兒。
到時候打起來,咱村兒得死多少人???
這幾十個村子的人家在一塊兒還不得把咱咱村兒的人給吃了?!?
看著自已家老爹氣的臉色鐵青。
江林急忙把老爹扶到了長凳上,用手給老爹順氣,
“爹,您別著急,也別上火,這事兒您聽我跟您說?!?
“說什么說?
你惹了這么天大的禍,我跟你說你趕緊回去把全村人找來,咱得做準備,保不齊今天晚上都過不了?!?
“我怎么攤上你這么一個倒霉孩子?”
“爹,您先別說這個話,我就問您爹養(yǎng)豬場咱開不開?”
江志遠被這話問的有點兒發(fā)懵。
這牛頭不對馬尾!
“火都要燒房子了,你還關(guān)心養(yǎng)豬場的事兒!
養(yǎng)豬場咱哪能開得起?咱村兒里賬上沒錢,你不知道?!?
江志遠只覺得自已兒子怎么就蠢成這樣呢?
“爹,咱村兒賬上是沒錢,可是咱開養(yǎng)豬場的錢這不是現(xiàn)成的來了?!?
“來了,哪兒來了?”
“您想啊這水庫放水的話不也得下游每個村子交錢??!
咱村兒里有水,而且這水比水庫的水可多了,既然大家要用水。
那咱就讓大家用水唄,這么多水咱放在手里,將來市里縣里遲早要把這個水都分出去。
與其等將來縣里市里做主的話,咱不如現(xiàn)在就落個好,這水放出去,咱今年還能收錢。
收回來錢,咱養(yǎng)豬場不就有錢了?!?
“既賣了大家一個人情,這二三十個村子的村長不得領(lǐng)您的人情?
明年縣里和市里肯定得規(guī)劃咱們村兒的這個水源,到時候就由不得咱們村里做主,你想收錢也就這么一回。
你想想拿到真金白銀,咱開養(yǎng)豬場比您在這里捂著等到明年大家都知道。
這事兒您不光撈不著人情,還得落埋怨。
您說哪個合算?”
江志遠一下子坐在那里愣了,兒子這話就像是一道閃電劈開了所有迷霧,讓他眼前灰蒙蒙的一片瞬間豁然開朗。
是??!
這么多的水源水文隊的專家已經(jīng)勘探過,市里縣里都不可能放任不管。
光讓他們村子一個村子獨占這么大的水資源,肯定不可能。
自已光想著別人知道他們村兒里有水會來搶水。
可是為啥不把這水放出去呢?
如果放出去不光落了人情。而且真像兒子說的,拿到了第一筆資金,咱開養(yǎng)豬場的錢有了。
江志遠一拍大腿。
“兒子,你爹這腦子不如你好使,還是你有眼光,果然多讀書,有文化就是好。”
“聽你的!”
父子倆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