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地方大,想要藏些人,實在太簡單。
在這種謹(jǐn)慎的心思下,我們踏入茶莊。
沒有在一樓停留,我們徑直上了二樓。
這二樓,就是我們相約赴約的地方。
之所以沒直接定下具體的包廂,一來是為了讓對方放松點警惕,二來也是避免對方直接在確定的包廂里做手腳。
選在空曠的二樓,能避免很多事。
不過,對方似乎還沒來。
放眼望去,二樓已經(jīng)圍坐了好幾桌人。
卻沒一個眼熟的。
見到我們也沒個反應(yīng)。
于是我們挑了一張空桌子,走了過去,先點了一壺茶。
等茶上桌,貝貝給我們倒好,抬起杯子的同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而后,她低聲道:“哥,他們還沒來,不會是想晃點我們吧?”
我抬頭掃了一眼,微笑著說道:“放心,不會?!?
貝貝“哦”了一聲,乖巧的等待起來。
這時,二樓一側(cè)的竹簾突然被拉開。
一個穿著明代馬面裙,臉戴輕紗,挽了發(fā)髻,頭戴釵飾的女人搖曳著扶風(fēng)弱柳的身姿,款款走出。
我驚訝了一瞬。
指著碧螺茶莊,規(guī)格真不低。
這二樓大廳的一部分,直接被改造成了一個看臺。
此刻,那女人懷抱琵琶,直接走上了看臺,端莊坐在椅子上,自彈自唱起來。
原本喝茶的客人,紛紛停下了交流,或閉上眼睛,沉醉其中。
或者直接轉(zhuǎn)身,用欣賞的目光看著臺上。
貝貝聽得一臉好奇。
大海卻完全欣賞不來,低聲笑道:“指著茶莊花活不少啊,還有這樂子。不過我人粗俗,咿咿呀呀完全聽不懂,這唱的是什么?”
我輕聲回答說:“蘇州評彈?!?
大海點點頭,表示明白,跟著吳儂軟語的婉轉(zhuǎn)唱腔搖頭晃腦起來。
不過,他擺明了附庸風(fēng)雅,實際上完全聽不懂,也欣賞不來。
但他也不會因此而打擾到他人。
二樓一時間稍顯靜謐。
唯有那臺上的女子手扶琵琶低聲輕吟。
但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么高的素質(zhì)。
眼瞅著這一曲蘇州評彈唱到一半,我們邊上的一桌人,突然響起“砰”的一聲。
這一下,將臺上唱曲的聲音打斷。
二樓的人,也紛紛看向這邊。
我同樣不能免俗。
不過,看向那邊的瞬間,我的余光下意識掃過周圍。
心中一動。
我們邊上那桌,坐的是幾個漢子。
其中一個,肥頭圓腦,腦門透亮,滿臉橫肉,脖子上還掛著大金鏈子,黑色的襯衫半敞,看著就不好惹。
其余幾人,也都是一副小混混的作態(tài)。
那光頭男撤開椅子,扯著嗓子就往臺上喊道:“咿咿呀呀唱的什么東西?難聽死了!”
那女子立馬起身,躬身道:“不好意思,打擾到客人興致了,我這就離開?!?
那光頭男卻還不樂意。
他摸著下巴,上下打量那女子一眼,臉上露出一副淫邪笑容。
他朝那女子喊道:“先別走,給老子唱個別的!”
那女子停下腳步,轉(zhuǎn)身柔柔的問:“先生想聽什么?”
那光頭男大笑道:“給我唱一首十八摸!”
此話一出,二樓頓時響起一陣低語。
大海也面露不忿,嘀咕道:“這人特娘的故意找茬是吧!”
話雖如此,大海卻沒輕舉妄動,多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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