黌容枝枝連忙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玉嬤嬤道:“小縣主在路上鬧著要自己走,又說要吃糖人,老奴掏錢買糖人的功夫,縣主就自己往路中央跑了幾步?!?
“剛好一輛馬車,疾馳而來,其他奴仆也沒來得及攔住。”
“是正好路過的二公子看到了小縣主,將她推開了,但是二公子被馬車撞了。”
“容府已經(jīng)請了大夫去看他,但是老奴想著,您醫(yī)術(shù)更好,便趕緊回來尋您了……”
玉嬤嬤說完,滿臉都是自責(zé)。
都是因為她辦事不力,因為她沒有照顧好小縣主。
才發(fā)生這種事!
圓圓上去要容枝枝抱,小姑娘知道自己闖禍了,哭得很傷心。
“娘親,舅舅流了好多血,血……”
容枝枝立刻吩咐道:“快,備馬車!”
她是恨容世澤,恨他當(dāng)初那樣對她這個阿姐,恨到最后心無感覺,只想著他對自己而,與齊子賦一樣了。
是好是壞,自己都不會在乎。
也不會原諒。
更不會去管他的死活。
可偏偏,他是為了她的女兒才受傷。
容枝枝心里就是有再多的過去放不下,也不可能放著他不管。
顧南梔聽到這里,心情也是復(fù)雜極了。
在她眼里,容世澤也曾是她一起長大的弟弟,只是后頭知道對方因為誤會,對枝枝不好,她也與容世澤疏遠(yuǎn)了。
一下子得知他出了這么大的事,她也十分緊張。
“我也一并去看看吧!”
容枝枝點了點頭。
團團這會兒站在邊上不說話,瞧著也是嚇壞了。
但見容枝枝要出門。
兩個孩子還是主動道:“娘親,我要去看舅舅……”
“我也要去?!?
他們好像都明白,容世澤是因為圓圓受傷。
他們與這個舅舅,關(guān)系并不是特別親密,因為容枝枝多次拒絕容世澤登門。
只有容太傅與對方一起來的時候,礙于孝道,容枝枝才會讓他們進來。
只是也都是草草說幾句話,就送客了。
孩子們也只來得及打幾個照面。
可這一次,他們當(dāng)真是對舅舅印象深刻了。
容枝枝看了他們一眼,也并不攔著。
開口道:“一起吧。”
容世澤救的是孩子,孩子也該去看望他。
馬車很快地到了容府。
容枝枝急急地奔下車。
孩子們由奴仆們抱著,跟著一起進了屋。
容太傅在看見容枝枝回來的時候,心情極為復(fù)雜。
她出嫁之后,就再也沒有主動回過這個家了。
好似他們這些親人,都是外人。
今日好不容易回來,卻是因為世澤出了這樣的大事。
她匆匆與容太傅打了招呼,就趕緊進了屋,便見著容世澤昏迷在床榻上。
容太傅強自鎮(zhèn)定著,與她道:“府醫(yī)束手無策,為父已經(jīng)叫人拿了為父的令牌,去請御醫(yī)前來幫忙了!”
只是人還沒到。
容枝枝:“我來看看?!?
給容世澤診脈,看了傷情之后。
她臉色沉了下去,神情看著也十分復(fù)雜。
容太傅問道:“怎么了?”
容枝枝垂眸,低聲道:“我只能保住他的命,腿骨已經(jīng)被徹底碾斷了,以后怕是……不能行走了?!?
容太傅聽到這里,腳下一個踉蹌,堪堪扶住了邊上的桌案。
艱難地道:“我知道了,你盡力治吧?!?
這是他唯一的兒子,本指著對方繼承容府,繼承自己的衣缽。
正是因此,當(dāng)初在大理寺,他毅然決然地選擇了保世澤,傷了枝枝的心。
可最后,兒子的腿,竟是要廢了!
按照齊國的律法,身體有殘缺是不能為官的。
將來……
可如何是好啊。
他現(xiàn)在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命還能保住,自己不算是無后。
容枝枝道:“都出去吧,準(zhǔn)備幾樣?xùn)|西給我,我來救他?!?
話說完,她很快地吩咐了她要的物件。
奴仆們準(zhǔn)備好了之后,立刻退了出去。
容太傅在外頭焦灼等待的過程中,徐御醫(yī)和李御醫(yī)也一同趕到了。
而這會兒,容枝枝已經(jīng)處理得差不多了。
將門打開。
看著他們道:“兩位來了正好,舍弟的性命,我是已經(jīng)保住了,但是他的腿我束手無策,不知兩位可有什么其他的解決方案?!?
兩名御醫(yī)立刻進去。
也看了看容世澤的情況。
這一看,也都沉默了。
容枝枝嘗試著用幾個思路,與他們分析了一番,他們也想了幾個主意,但是仔細(xì)研討之后……
還是覺得無法應(yīng)用于實際。
只能保著他的身體完整,不被截肢,但想再次站立,絕無可能。
最后兩名御醫(yī),十分羞愧地與容太傅拱手道:“抱歉,太傅,恕我等無能!”
容太傅見他們商量了一個多時辰,最后也還是沒法子。
也明白他們都盡心了。
“不怪諸位,是犬子命該如此,我送你們出去!”
盡管兒子成了這樣,但他還是維系著作為太傅的體面,禮節(jié)上半點錯處都沒有。
徐御醫(yī)搖搖頭:“太傅,您還是好好照顧公子吧,我們也沒幫上什么忙,我們自去便是?!?
“您一定要送我們出去,倒是叫我們更加無地自容了?!?
見他們這樣說,容太傅也沒有再堅持。
……
怕其他人照顧不好病人。
容枝枝倒是親自給容世澤喂了兩天藥,照看他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