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急如焚,沖上前,背起何憂天,快速朝著遠(yuǎn)處奔去!
陰宅外的林子有問題,更改過風(fēng)水。
我根本就分不清來時路,沒多久,就直接在樹林中迷失方向。
白天老龔能在陰宅中現(xiàn)身是因為風(fēng)水,這地方陽光還是能照射進(jìn)來,他也無法出現(xiàn)。
好在,這里的風(fēng)水局只有迷惑方向一種效果。
我停下來之后,再看何憂天,他整個人都極其僵硬,雙眼睜大,痛苦的情緒正在蠶食他,而他眼中有尚有一絲清明,正在極力抵擋身毒的三尸蟲!
身毒,來自于心魔滋生,三尸蟲是虛妄。
魂毒,才是來自于魂魄深處,是三尸蟲的具象。
田公泉,就可以除掉身毒,卻讓人沒有以后抵御魂毒的準(zhǔn)備。
何憂天不肯喝田公泉,他本身心態(tài)雖然好,但還是受到了韓襟的影響!
“大師兄!唐幼前輩魂魄尚在,宋房已經(jīng)被我五馬分尸,尸身你也拿走,這等過往事情,你不能讓他干擾你的情緒!”
我語氣格外焦慮,何憂天卻沒有絲毫反應(yīng),還是在那種情緒的掙扎中,天人交戰(zhàn)!
低頭,我盯著何憂天雙手,卻能瞧見那些似真似幻的中尸白,還在不停的往何憂天皮膚里鉆。
有些中尸白已經(jīng)鉆進(jìn)去一半了!
它們有種要實質(zhì)化的征兆!
真讓他們視覺上實質(zhì)化,就成了何憂天本身的尸蟲?
雞皮疙瘩爬滿全身,我直接割開了手指,血朝著那些尸蟲點去!
喝過田公泉的血,對尸蟲的確有克制,它們掙扎中變得虛幻,然后消失不見,何憂天的手掌上沒有留下任何傷口。
何憂天臉上的怒容消散,我松了一大口氣,慶幸之余又極其后怕,冷汗浸濕了道袍。
隨后,何憂天沒有清醒過來,他又淚流滿面,一動不動。
唯一讓我稍稍鎮(zhèn)定的,就是他沒有出現(xiàn)三尸蟲的征兆了,至少眼睛是正常的,皮膚正常。
我挽起來他的袖子,檢查了手臂上,也沒有殘留的尸蟲。
別無辦法,我只能原地守著何憂天,一直等。
等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天色都已經(jīng)入暮了,何憂天才身體一顫,他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總算清醒過來。
明明沒有什么傷勢,卻顯得整個人極為憔悴,狼狽。
“倒霉的死老頭子!”
老龔出現(xiàn)在我身旁,臉上陰翳無比,瞅著一個方向。
我當(dāng)然知道,他指的不是何憂天。
是韓襟。
何憂天眼神略一怔,手扶著頭,才站起身來。
顯然,他都不知道自己被我?guī)砹诉@里。
幾秒鐘的安靜后,何憂天啞聲說:“他,陷入了心中的魔障,記載中,他因罪責(zé)而尸解,卻沒想到,醒來之后,這么快就面對了三尸蟲……”
“指不定醒來多少年了呢,你師尊都知道他醒了,都告訴了茅有三,這人心懷愧疚在這里呆那么久,他還沒死,算是能熬了?!崩淆応庩柟謿獾恼f:“還覺得他姓韓,能好說話呢,沒想到孫兒重孫子好說話,他是個死牛鼻子?!?
“吳金鑾他們,恐怕兇多吉……”何憂天這語氣,十分煩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