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建筑群到了盡頭。
河是從一個水潭中淌下來的,還形成了一個兩米左右的小瀑布。
水潭的上方是一個馬尾狀的瀑布,從句曲山腰下一處位置沖刷而下,聲音算不得太大,沒有我以往見過瀑布的轟鳴。
齊莜莜走到那水潭右側(cè),有一片寬闊的空地,一側(cè)緊山壁,一側(cè)朝著鎮(zhèn)。
凄哭聲驟然變大,穿透夜空!
本來,齊莜莜這尸身之前就化了青,夢魘中的主魂同樣化青,只是在那之后她就被封住了,從未彰顯過實力。
四周頓起了青色的濃霧,將齊莜莜完全籠罩其中!
這一霎,空地中央,竟迸現(xiàn)出一道符!
這符大得驚人,覆蓋在空地表面,密密麻麻的像是蛛絲網(wǎng)。
齊莜莜剛好在空地之前,那些青霧瞬間被符灼傷,冰雪消融一般散去!
再露出的齊莜莜無頭尸,變得無比駭人,她身上滿是細(xì)密的傷口,脖子位置被人生生掰斷,還露出來半截骨頭!
“還給我!”
“還給我啊!”
尖叫聲響徹夜空!
“回來!”老龔驚聲大喊!
只是來不及了,齊莜莜居然猛地一躍而起,撲向那符的正中央!
砰!一聲悶響!
齊莜莜的無頭尸,砸在符中央,符文瞬間變得無比明亮。
下一瞬,白煙瘋狂四溢。
齊莜莜沒了。
我只覺得肩頭一沉,稍稍余光回瞥,瞧見的是一根歪扭的脊骨,以及不平整的脖頸。
齊莜莜,落在了我背上,隨后消失不見……
這一幕我爸媽自然也看見了,他們顯得忌憚萬分。
我并沒有異動,更沒有覺得奇怪,本身齊莜莜寄身在我身上,相當(dāng)于我是個活著的寄身之物,她受了創(chuàng)傷,回來很正常。
老龔不停咂舌,眼珠子提溜亂轉(zhuǎn),嘴里頭不知道在碎碎念著什么。
片刻后,當(dāng)符文歸于平靜,一切就像是從未發(fā)生過。
“她家在這里?!蔽覔u頭,神態(tài)略復(fù)雜。
“被鏟平了,還被封鎮(zhèn),這符下邊兒,有東西?!崩淆徔偹惆言捳f清楚了。
“頭?”我媽喃喃道。
“應(yīng)該是了?!蔽野謩傸c頭,他忽地面色繃緊,道:“走!”
邁步,他立即朝著句曲山腳走去。
本身空地就臨著山腳,水潭更在山腳邊兒上。
我同樣反應(yīng)過來蹊蹺,立馬跟上他,我媽的反應(yīng)則更快。
三人頃刻到了山腳下,這里有不少樹,根系發(fā)達(dá),有的直接長在了山壁上,幾棵榕樹十分茂密,氣根垂得極長,剛好能遮掩視線。
剛藏好身影,便瞧見來路的方向,匆匆跑來了三人。
月光下,能清晰認(rèn)出來,這居然是三個道士,長袍隨風(fēng)凜冽,三人的臉色都顯得凝重萬分。
風(fēng)剛好朝著我們這個方向吹,就能聽見其中一人沉聲道:“符陣異動,怨氣沖天,這里出問題了?”
另外兩人十分警惕,立即走進(jìn)了空地中仔細(xì)檢查。
“闕師兄,符陣本身并沒有被沖擊過的痕跡,反倒是外部陰氣濃郁,應(yīng)該是個鬼,貿(mào)然闖進(jìn)這里,才將其引動,它魂魄應(yīng)該潰散了,即便是聚攏在某處沒,也應(yīng)該會狼狽逃竄,不敢再靠近?!币粋€道士聲音略清朗。
他身旁的另一道士同樣點頭。
空地外,最開始說話,被稱作闕師兄那人沉聲說:“無論如何,還是要上報給長老,這里的符陣非同小可,不能怠慢,你們再仔細(xì)檢查檢查?!?
空地中的兩人立即蹲身下去,似是在地上摸排。
過了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他們總算出了空地,三人站在一處,低語了幾句,便朝著來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