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么嚴(yán)重嗎?我印象中阿姨很和善啊,對誰都很好?!标惛柽€想要爭取一下:“就當(dāng)幫個忙,我們可以偷偷進去,你別忘了上次你過生日我可還送了你生日禮物?!?
“別說了,上次你送我的驚嚇禮盒,一拆開里面跳出來個小丑,我媽拆開后直接把它送到寺廟里了。”杜明很堅決的搖了搖頭:“她還說了,以后我再把你送的東西拿回家,那就直接把我給扔出去?!?
“有這事?”陳歌睜大了眼,他記憶中好像沒有這一段。
他不確定杜明剛才說的是他自己遺忘的,還是杜明編造的。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天慢慢黑了下來。
時間過得很慢,陳歌都無聊到開始上課做學(xué)習(xí)筆記了。
他盼了很久,終于盼到了放學(xué)。
“每到傍晚就開始下雨,一直下到第二天清晨。從天氣狀況來看,這好像是在重復(fù)同一天?!标惛柰巴?,看著水珠從玻璃窗戶上滑落:“也許于見離開學(xué)校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天氣。”
學(xué)校里快沒什么人了,陳歌起身走到了樓道口,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忘記帶傘了。
“你沒傘嗎?”小胖子杜明背著書包從遠處走來。
“出來的太匆忙,我給忘了,你也沒帶傘嗎?”陳歌看著越來越大的雨,他總覺得這雨似乎代表著某種東西。
“我也沒帶傘。”說完杜明從書包里拿出了折疊好的雨衣:“不過我有雨衣,走了,明天見。”
“你是來炫耀雨衣的?等我從這個世界離開之前,一定會好好揍你一頓?!标惛柽€在比劃著拳頭,杜明突然干咳了一聲,收腹、挺胸、抬起了頭。
“你這是害怕了?你能聽懂我從這個世界離開是什么意思?我去!你小子果然跟于見有關(guān)系!”陳歌正要質(zhì)問杜明,突然聽見了腳步聲,他回頭時正好看到了站在自己身邊的張雅:“張……老師?”
“別跟同學(xué)吵架?!睆堁艙纹鹆藗悖骸澳阌譀]帶傘嗎?走吧,我送你去車站?!?
她和陳歌站在一起,撐著傘進入了雨幕當(dāng)中,徒留穿著鵝黃色雨衣的杜明站在教學(xué)樓里。
“什么情況?”杜明看著身上的雨衣:“這種明明贏了,但卻充滿了挫敗感的情緒是怎么回事?”
陳歌沒有去關(guān)注杜明,他朝張雅那邊貼近了一點:“我來打傘吧?!?
“不行,我是老師,我打傘是我在照顧你,你打傘我總感覺怪怪的?!睆堁判χ芙^了。
兩人像昨天那樣一起走到了車站,因為錯過了下學(xué)的高峰期,現(xiàn)在站臺上只有他們兩人。
無人說話,一個看著從天而落的雨,一個盯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這一次是104路車先進站,但是陳歌卻沒有上車。
“104路來了,明天可要記得帶傘?!睆堁耪f完后,陳歌仍舊站在原地:“車快要走了,陳歌?”
“等你上車以后,我再走?!标惛杩粗e水中兩人的身影:“這樣至少我們可以多呆一會?!?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