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榮光的拳頭捏得咯吱咯吱作響,脊背越來越劇烈地抖動著,安靜的客廳里,少年的喉中困獸似的發(fā)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啜泣和嗚咽聲,然后,聲音越來越大……
聽到背后的聲音,寧夕給莊可兒上藥的動作頓了頓,轉身看了眼對面渾身是血灰,猩紅著眼睛哭得無法自制的少年……
說實話,方才她在倉庫里最想殺的人就是莊榮光,她之所以從頭到尾都一直沒跟莊榮光說話,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是怕自己會失控。
以她的脾氣,這樣的渣滓留著也是浪費空氣!
寧夕將莊可兒身上的最后一處傷口處理好,隨后,放下手里的藥瓶,合上醫(yī)藥箱的蓋子,面色平靜無波的抬起眸子看向少年——
“莊榮光,你要自由,要瀟灑,要無拘無束,不受任何人管制的生活是嗎?那么好,我告訴你,無論是抽煙喝酒打架飆車還是賭博,沒錯,這些都是你的自由!你已經十八歲,成年了,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人生!即使是你的父母也無權安排你的未來!你想怎么作就怎么作!”
說到這里,寧夕的目光驟然冷冽,“但是,這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他媽有本事自己承擔你的選擇所帶來的一切后果!若沒有,就少他媽整天一邊說著不要插手你的人生,一邊又讓至親的人為了你操心涉險!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深更半夜的籌五百萬趕到那種混亂危險的地方拿錢去贖你!你捫心自問,你還是個男人嗎?”
莊榮光滿臉淚痕地哽咽著走到莊可兒跟前,“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用力在自己的臉上扇了一巴掌,“姐……對不起……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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