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秀哭不下去了,把臉抬起來,按住師父咯吱咯吱撓鐵的熊爪:“師父,不行,不可以,這樣太兇殘了,你可別真悄悄把他干掉了,不然到時候我哭的更慘,直接用眼淚給您洗個澡?!?
申屠郁變成原型看徒弟,更覺得她就是小小一個,坐在那眼角掛著眼淚,巴在他手臂上還擔(dān)心他真去找烏鈺麻煩,也不哭了,耐心和他講道理。確實有些可愛。
“那是個壞東西,日后不要與他有牽扯了,只要不是他,你和誰在一起,師父都不會反對?!鄙晖烙羧绱诵攀牡┑┑馈?
辛秀忽然想到:“師父,你之前那么反對我們在一起,是不是你其實知曉他是個佛修?”
申屠郁:“……嗯,對,為師看出來了?!?
補完這個臨時搞出來的設(shè)定,發(fā)現(xiàn)徒弟沒有懷疑,熊貓悄悄擦汗。
“還有,你的飛天摩托,師父為你重新做了一個,這一個不需要那么多靈氣也可一直飛行,上面還有防御罩,可抵擋攻擊?!鄙晖烙舭阎匦聼捴频娘w天摩托拿出來轉(zhuǎn)移徒弟注意力。
他不敢再看徒弟哇哇大哭了,哭得他心慌。
辛秀看到自己的新摩托,不由自主發(fā)出一聲“牛逼”的贊嘆。這個進(jìn)階版看上去更加樸素厚重,比起先前的科幻感,更有種荒野獨行俠的氣質(zhì),又低調(diào)又實用。
“還有你的熊貓叮當(dāng),師父給它也改了改,日后你進(jìn)入寒冷的地方,可直接將它化作外罩披在身上,就能阻擋寒冷,也不需要你輸入靈力?!?
這些都是他在給辛秀煉制完眼睛之后,空余時琢磨著煉制的,為了讓徒弟在外面行走更加方便。
辛秀拿著這些東西,這回是真的眼睛有些發(fā)酸,她方才那哇哇大哭的模樣,多是因為心里有幾分無法發(fā)泄的憋悶和不甘,故意和最親近的長輩鬧,也就只有她的師父會這樣無條件地讓她鬧。
“師父?!毙列阌昧ΡЯ艘话褞煾浮?
果然外面的男人都沒有自家霸霸好,霸霸能給她治眼睛,在知道她遇上事的時候立馬出山給她撐腰,還能給她準(zhǔn)備行李,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為師父唱一首《世上只有媽媽好》,把歌詞里的媽媽換成師父也毫無違和感。
只有師父,才會擔(dān)心她出門沒有車代步,擔(dān)心她出門冷了沒衣服穿,這是何等的慈母之心。
被徒弟抱得越來越緊,熊貓感到慌張。
申屠郁:“師父該休息了?!?
辛秀:“那師父休息嘛,我給師父梳毛!”她要當(dāng)個孝順女兒。
申屠郁不敢睡。
辛秀:“師父,徒兒明日就走了,等把烏鈺送到自在天,我就轉(zhuǎn)道繼續(xù)去送信,還有仙西舊烏兩處,等送完信再回來。”
申屠郁:“若是路上遇上什么困難,也可回來?!?
辛秀:“如果遇上不能解決的困難,我一定會回來找?guī)煾笌兔Φ?,師父放心?!?
擼了一頓熊貓后,辛秀覺得自己好多了,她和烏鈺一起悄悄離開蜀陵,沒有驚動其他人,不然恐怕少不了一個大型慶祝晚會。
辛秀騎上自己的飛車,示意烏鈺上后座,“上車,我送你。”
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辛秀覺得自己好像個把妹機車男。烏鈺從拒絕她之后就很沉默,這會兒也沒吭聲,直接上了車。
辛秀開出去一段時間后,實在忍不住,無語地一扭頭,“唐長老,敢問您是在我的車后座上打坐嗎?”坐的直挺挺的,和她保持著十厘米的距離,連她一根頭發(fā)都沒碰到,這個閃避真是絕了。
申屠郁:“唐長老?”
辛秀:“哦,我從前看過的故事,是一個同樣沒有頭發(fā)的高僧,帶著徒弟去西天取經(jīng)。勞煩,身體前傾扶住我腰或抓衣服,用正確的姿勢乘坐摩托。”
申屠郁湊近了點,默默將手虛搭在她的腰上。
在這段路途中,辛秀果真沒有再試圖動手動腳,各種小動作都沒了,對待他的態(tài)度就像對一個萍水相逢的朋友,偶爾還會開句玩笑,但話少了很多。
他們晚上沒有停下來休息,飛車擦著云邊,在月亮下飛過。
從月亮旁邊飛到太陽旁邊。
申屠郁:“下去休息片刻吧?!?
辛秀:“哦。”
落了地,申屠郁習(xí)慣地開口說:“我去給你找點吃的。”
辛秀:“不用,我?guī)Я烁杉Z。”
她從百寶囊里拿出餅,就靠坐在車上吃,吃完了拍拍手,見烏鈺站在那,用一種復(fù)雜的目光看自己,不知道該做點什么的樣子,看上去怪憨的。
辛秀莫名想笑:“上車吧,我耽誤你那么多時間,早點送你回去了?!?
申屠郁:“也不必急?!?
上路一陣,辛秀忽然說:“方才,不讓你去準(zhǔn)備食材,是因為知道了你是佛修,不知道你殺生有沒有影響。是為你考慮,不是要和你恩斷義絕,所以,別用這種眼神盯著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秀:我想開了。
師父:我想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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