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郁帶著她在城內(nèi)找了好一會兒,才在一家破敗的糧坊后面找到了一只鼠妖。他的氣像云,帶著偏黃的顏色。
辛秀:“所有的妖都像這樣,是這種黃顏色嗎?”
申屠郁一手捉著那只嚇到快厥過去的鼠妖,回答她:“不一定,這鼠妖常年藏身地底,與土系靈氣親和,久而久之,就是這顏色?!?
鼠妖痛哭流涕:“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再也不做壞事了!”
大約是個憨憨,都沒逼問,竟然就主動承認自己做過壞事。辛秀掂了一下這老鼠,覺得這體重宛如橘貓,一只老鼠肥成這樣,做了什么壞事真是很容易猜。果然聽他說:“我不該把這個糧坊吃空,再也不敢了!”
辛秀:“你把糧坊吃破產(chǎn)了?白吃人家那么多東西,總要還吧?!?
老鼠妖繼續(xù)哭:“可小妖什么都不會,修為低微,不知怎么還啊。”
辛秀:“這簡單?!?
她讓烏鈺把這肥老鼠變成了貓,然后讓他去那戶人家中當一只幫他們抓老鼠的貓。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貓的鼠妖看見自己的貓爪子,嚇得在墻上蹦跳,不知道還需要多久才能克服這種對天敵的恐懼。
辛秀朝地上亂爬的橘貓擺擺手走了。解決這件突發(fā)小事,她繼續(xù)用靈識去看各種東西。她感覺自己就像個耗電異常快的智能機,沒多久烏鈺給她的靈力就被她用完了。
“再給我一點?!?
“再來一點!”
到最后,她直接緊緊牽住烏鈺的手。手機這么耗電,只能一邊充電一邊玩。
申屠郁看著自己和徒弟牽在一起分都分不開的手,露出微微的迷茫之色。不知為何,突然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件傻事,他是不是不應(yīng)該教徒弟用靈識?
“那是什么?那邊地上有個像頭發(fā)團一樣扭曲的東西?”
辛秀睜著眼睛朝他這邊找過來,瞇起眼睛笑,顯得格外快樂。
申屠郁:“那是怨氣匯聚成團的穢物?!绷T了,看她如此開心,就隨她吧,反正只是牽著手而已,也沒做其他事。
之后,他發(fā)現(xiàn)徒弟又半夜擠到自己旁邊睡覺,猶豫片刻,也不再把她拔起來了。
他心想:罷了罷了,只是躺在旁邊而已,也沒做其他事,就讓她睡著吧。
他沒把徒弟拔起來,徒弟也自己醒了,她悄無聲息摸索起來,坐到了門外一棵樹下。申屠郁起身跟上去,見她無聲捂著自己的眼睛,弓著腰輕輕吸氣。那是一個強忍疼痛的姿勢,彎起的脊背都是緊繃著的。
月光灑在她身上,申屠郁看見她咬緊的腮,和脖子后脊骨那一塊凸起。往日她活力十足,只讓人覺得她健康活潑,此時才發(fā)覺,這仍舊是個年紀并不算大的女子,甚至能說一聲身形單薄。
他走上前,按住徒弟的肩,感覺她微微顫了一下,似乎是受驚,但很快又放松下來,擦了把臉抬起頭對他說:“烏鈺,怎么又被你發(fā)現(xiàn)了,我懷疑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不睡覺?真的沒必要,你放心睡好了,我又不可能對你做什么?!?
申屠郁對她的調(diào)侃不理會,只望著她緊緊閉起的眼睛,一手將她的腦袋抬起對著月光。
“眼睛疼?何時開始疼的?”
辛秀:“你剛才抬我下巴這姿勢,我以為你要親我?!?
申屠郁:“我問你,眼睛何時開始疼的。”
辛秀慣常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可這會兒聽到他淡淡的聲音,忽然背后一毛,莫名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不敢繼續(xù)顧左右而他了,老實地回答:“就昨天?!?
申屠郁仍是那種冷而淡的語氣:“疼了不會與我說?”
辛秀看不見他神情,不知道他這樣到底是什么意思,試探遲疑地嗯了一聲,又下意識用不正經(jīng)的語氣笑說:“怕你心疼嘛~”
她習(xí)慣自己自作多情了,誰知這句話說出來,卻聽面前烏鈺說:“確實心疼。”
辛秀反而一愣,大驚失色,“你莫不是個假的烏鈺吧?!”
申屠郁按住她的臉,撐開她的眼皮,果然看見她從前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浮現(xiàn)出淡淡的碧色,可能是因為疼痛,里面還有水光閃爍。
他湊近輕輕吹了一口氣。辛秀只覺得有一股氣鉆進眼睛里,那種刺痛一下子減輕了許多,眼睛也不酸澀流淚了。
申屠郁:“我們應(yīng)該走得更快一些?!?
辛秀:“所以,你果然是要帶我去找藥治眼睛?”
申屠郁:“不是?!?
他是去找煉材。萬歲光這東西進了眼睛開始生長,十分麻煩,既然如此,他就用煉材直接將它在徒弟眼睛里煉化了。
他申屠郁連人身都煉制得出來,何況區(qū)區(qū)萬歲光,不若就給徒弟煉制一對能看穿幻境幻像的眼睛,也算順勢而為。
放開辛秀的臉,申屠郁難得主動地在她額上拂了一拂,安撫一般。
“痛了再與我說?!?
辛秀捂了一下心口:“嗷嗷嗷!我瘋狂心動!我他媽怎么現(xiàn)在就看不見呢!”她現(xiàn)在確定烏鈺方才是在生氣了,她超想看看烏鈺生氣是什么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評論、我、加更、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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