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此中關(guān)節(jié)的王永富和其他王家人,都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張婆子見他們還不算太糊涂,明白過來了,才又冷笑道:“一家子十幾口人,竟沒一個明白的!你們小妹這是瞧不過去,才幫你們管教一二,又沒打他們,又沒罵他們,怎么,還得了不是?”
“一群沒良心的白眼狼!這才幾年功夫,就將你們妹子的功勞都忘得一干二凈了,才替你們管教一下孩子,就這個給臉色,那個要說話的,喪良心啊——”張婆子這幾年已經(jīng)很少使出這罵街的絕技了。
因為壓根沒機會使出來,看著都跟城里的老太太沒啥兩樣了。
沒想到,這一看到自己這幾個糟心兒子,那罵人的沖動壓根就止不住。
直罵得幾個兒子媳婦,還有孫子,都低下頭去不敢說話。
旁邊本來還在哇哇哭,彰顯自己的存在,好讓爹娘來搭救自己的幾個小豆丁,直接傻眼了。
哪里還有人注意到他們?
都被罵得跟鵪鶉一樣縮著頭,恨不得自己都不存在。
幾個小豆丁雖然也遠遠見過七里墩那些婆子們罵人,可那是遠遠的旁觀。
一般見到他們,那些婆子就住了嘴。
如此直面這語的狂風暴雨,幾個小豆丁瞬間就被打得暈頭轉(zhuǎn)向。
哪里還記得哭?一個個傻乎乎的坐在地上,瞠目結(jié)舌的看著自家爹娘爺奶都被罵得狗血淋頭,還不敢還嘴。
立刻,張婆子和王永珠在幾個小豆丁心目中的形象,力壓自己的爹娘,榮升第一。
等到張婆子訓(xùn)完話,不僅幾個小豆丁,就是其他人,也都灰頭土臉了。
王永珠這才開口:“娘今日說的,也是我的想說的。我也知道,幾位兄長嫂子,是從苦日子里熬出來的,如今家里日子好過了,委屈誰都不愿意委屈孩子。”
“可大家莫忘記了,如今王家的家業(yè),若是子孫后代不成器,再多的家業(yè),不出兩代也就敗光了!更不用說,若是出一個李金龍那樣的子孫,只怕王家世代的名聲都要被敗光了?!?
“以后人家提起王家來,只怕想起來的不是我,不是宋大哥做官,而是要說王家出了幾個不孝的子孫!到時候,大家可都是王家的罪人!怎么有臉面下去見列祖列宗去?幾位兄長和嫂嫂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所以,寧可咱們現(xiàn)在心狠一些,對幾個孩子管教嚴些,也別將來后悔!我身為孩子的長輩,若是沒見到也就罷了!既然見到了,肯定不能袖手旁觀,聽之任之!”
“當然,若是幾位兄長嫂子覺得我多管閑事了,也不妨直說出來,我自當撒手不提,可好?”
王永珠的語氣柔和,可說的話,卻不容置疑!
這樣溫柔的語氣,似曾相識。
再看王永珠似笑非笑的模樣,所有的人背后的皮一緊,一個個紛紛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小妹,你說的很是!”
“小妹,你說啥就是啥!”
“小妹,都聽你的!”
“小妹,咱們家那幾個兔崽子就交給你了,只要留他們一口氣在就行,隨便你管教!”
……
旁邊的金罐和金盤他們,同情的看了一眼還傻坐在地上幾個小豆丁。
可憐他們對老姑的手段還一無所知!
王永珠也是沒想到,當初她和宋重錦離開七里墩的時候,一次次的重申,王家要好好約束自家的子弟,莫要魚肉了鄉(xiāng)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