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弘聽了這話,臉皮一陣抽抽,想說什么,又憋了回去,只氣得拿手指著王永珠。
高氏唬了一跳,忙打圓場:“你這孩子,說什么氣話?國公爺也是擔(dān)心,才說話語氣重了些——”
轉(zhuǎn)過頭去又勸宋弘:“爺,這老大媳婦才回來,累成這樣,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再說了,他們小孩子家家的在外頭,臉皮薄,沒經(jīng)過什么事,皇貴妃都派人去傳話了,還能真不給皇貴妃面子?”
“再說了,事情也沒到那么嚴(yán)重的地步,若是皇貴妃能順利產(chǎn)下皇子,不就沒事了?”
“就算真有個什么,咱們從長計(jì)議也不遲啊——”
宋弘冷笑道:“我看他們哪里是臉皮薄,沒經(jīng)過事?他們是膽子大的很,毛都還沒長齊呢,就想著摻和后宮皇子之間的爭斗了,真是嫌命長!”
“還真以為自己很重要?人家那是看中了你那破藥丸子了?人家看中的是你身后的國公府!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東西!”
王永珠不甘示弱的也呵呵了回去:“既然國公爺這么擔(dān)心我們連累國公府,那還等什么,現(xiàn)在就將我跟夫君逐出宋家不就是了?為了國公府的百年基業(yè),國公爺什么做不出來?當(dāng)年又不是沒放棄過?如今再放棄一次也是輕車熟路,做出這個樣子來,給誰看?”
王永珠這話是捅了宋弘的心窩子。
“你——你以為我不敢?”宋弘氣得臉色都變了,一時青一時白。
“國公爺您有什么不敢當(dāng)?是寫親子斷絕書還是什么?您麻溜點(diǎn),說不得宮中已經(jīng)得知我回來了,就要派人上門了。你速度快點(diǎn),說不得正好當(dāng)著宮里人的面做個見證,那就更好不過了!”王永珠一點(diǎn)都沒帶怕的。
回來之前,宋重錦就已經(jīng)跟她交代過了,他會寫一封信,讓影七交給宋弘,若是宋弘接了信后,默認(rèn)了此事,也就罷了。
畢竟這事的始作俑者,說來也是宋弘,若不是他當(dāng)初的放縱,導(dǎo)致王氏對宋重錦的趕盡殺絕。
也不至于后來跟王家起沖突,然后王家發(fā)難,多方角力,皇帝背后推波助瀾,宋重錦也不會被下放到赤城縣。
不下放到赤城縣,也不會出馬場那件事,讓皇帝和皇貴妃盯上王永珠和宋重錦。
宋重錦和王永珠或多或少是被他連累了。
不可若是宋弘還是一如既往的眼里只有衛(wèi)國公府百年基業(yè),那也就不用忍氣吞聲了。
不就是放棄嗎?說得好像就只有宋弘有資格放棄似的!
他如今在赤城縣,能一展宏圖,只要他還有價值,想來皇帝還會繼續(xù)用他。
他還年輕,未來還有無限可能,只要一步一步踏實(shí)地走著,不負(fù)初心,身邊有愛人,將來還會有自己的孩子,這一輩子,就夠了!
那國公府百年基業(yè),就留給宋弘自己吧!
因此王永珠氣勢也足的很,毫不示弱的看著宋弘。
宋弘要不是牢記著他不能打女人,尤其是眼前這女人還是他兒媳婦,若是今兒個他動了手,只怕明天就要成為京城的笑話了。
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他心里有數(shù),自己兒媳婦天生神力,又能下毒,當(dāng)初那水匪中大半都是被她收拾的。
這么一個母夜叉,年輕力壯時候的自己都未必能打得過,更何況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