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好立夏安頓好了今天剛買下來的丫頭婆子,才出來,就見谷雨傻愣愣的站在院子里,看著上房發(fā)呆。
忍不住上前拍了一下她:“你站在這里發(fā)呆做甚?”
谷雨撓撓頭,請教立夏:“我剛才出廚房出來,就看到大人親自端著盆出來舀水,我說我來,大人卻非要自己舀水去!”
“更可怕的是,大人一貫不笑的,方才出來,那臉笑得,笑得像抽筋了一樣——”
剩下的話沒說完,被立夏給捂了回去。
一把將谷雨給拖到了角落里,才小聲的道:“你不要命了?敢背后議論主子的是非?”
見谷雨還不明白,立夏漲紅了臉:“以后,你看到大人和夫人在一個屋子里,沒吩咐,就不要進去,知道了沒?”
她到底大些,在國公府里也隱約聽了些關(guān)于這些方面的事情,見谷雨傻乎乎的,只得強忍著羞澀囑咐。
谷雨眨巴眨巴眼睛:“立夏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剛才大人也這么吩咐我,說只要沒叫我們,讓我們就別進去——”
立夏捂著臉,想解釋,又不知道從哪里解釋,只得粗魯?shù)牡溃骸澳銊e管,既然大人吩咐了,咱們以后照著做就是了!還有,剛才看到的,都給吞回去,爛在肚子里,也不能跟別人說一句,聽到?jīng)]?”
谷雨雖然不太懂,可看立夏這么嚴厲的交代,也知道事關(guān)重大,忙重重的點頭:“我知道了!我誰都不告訴!”
立夏這才放下心來。
不過馬上又想起了一事:“對了,今天咱們府里買的那些丫頭和婆子,還沒調(diào)教好,你平日里也要盯著她們,沒有主子的吩咐,不許她們到主子面前去礙眼,免得沖撞了主子,知道不?”
“尤其是,不能讓她們進主子的屋子,貼身伺候主子!”
谷雨忙點頭:“我都知道了!”
兩個丫頭在院子里,自認為聲音很小了,可到底沒出這院子。
以王永珠和宋重錦的耳力,自然聽了個清清楚楚。
王永珠一邊拿帕子浸了涼水,敷在了唇上,忍不住道:“你說你好端端的吩咐那句話做甚?倒讓人誤會,還以為咱們真在屋里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
宋重錦一臉理所當然:“讓她們先習(xí)慣習(xí)慣也好,不然等咱們再成親的時候,難不成還讓她們不打招呼就進屋來不成?”
王永珠一想也是,一則,她身上有秘密,雖然自己一直很謹慎,可若是這些丫頭時刻跟在身邊,天長日久的難保不被發(fā)現(xiàn)點什么。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這些貼身丫頭跟在主子身邊的時間,比夫君親人都多,萬萬不可大意。
二來,她還帶著以前的一點脾性,十分注重個人空間,除非必要,還真不愛輕易讓人進入自己的私人領(lǐng)地。
因著這個,她平日里也很少使喚丫頭,以前只有谷雨一個人,也是經(jīng)常讓谷雨去伺候張婆子。
現(xiàn)在多了立夏,立夏更懂分寸些,不得吩咐,輕易不進里屋,可她還是不習(xí)慣。
因此聽了宋重錦的話,一想若是以后,自己跟宋重錦親親熱熱的時候,屋子里還站著幾個丫頭,那成個什么樣子?
更不用說,以前看過的那些小說里,有女主子跟男主子蓋棉被聊天的時候,貼身丫頭就在床下面打個地鋪睡著守著的;也有一屋子的丫頭婆子,在兩位主子辦事的時候在外頭等著,主子辦完事,就一擁而上,換被單的,拎洗澡水的,扶著主子去洗澡更衣的。
簡直沒任何隱私可。
這么一想,王永珠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太可怕了!她沒這個命享受這一切,還是就依著宋重錦的吧。
宋重錦見王永珠默認了,心里更是高興,看來永珠跟自己一樣,也是期待二人獨處的。
還想說點什么,就聽到立夏和谷雨的聲音在外頭想起:“大人,夫人,老太太那邊傳話,飯已經(jīng)好了,擺在老太太屋子里了,請大人和夫人過去?!?
王永珠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又對著鏡子仔細看了看,自我感覺看不出什么來了,來拉著宋重錦一起往張婆子這邊過來。
張婆子屋里,金壺正在和張婆子說話,見宋重錦和王永珠進來,忙上前見禮請安。
等金壺抬起頭來,對上王永珠,忍不住疑惑的眨眨眼睛:“老姑,你嘴巴怎么了?被蟲子蟄了?還是被什么咬了?”
王永珠強作鎮(zhèn)定,被宋重錦握著的手反手就掐了他一把,才若無其事十分淡定的道:“哦,沒事,被蟲子蟄了一口?!?
金壺十分關(guān)切的道:“老姑,涂藥了沒?”一面還抱怨嘀咕:“這西北地方可真邪門,這么冷的天,居然還有蟲子!怕是有毒吧?要不要請個大夫來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