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揮揮手:“起來吧!這就是你帶來的人?”
那潘婆子起了身,還不敢抬頭,只拿眼睛溜了一下,看到一件出滿風毛的錦袍,看那毛色,赫然是上等的狐貍皮毛。
頓時不敢再看,只恭敬的介紹:“夫人,這些都是奴細心挑選過的,身家清白,身體也沒毛病。什么殘疾、口臭、長得不周正的,奴萬萬不敢送來污了夫人的眼。”
一邊說著,一邊就示意那些丫頭婆子上前來。
那些丫頭婆子,哪里見過這樣的陣勢,一個個縮手縮腳的往前蹭了幾步,站穩(wěn)了。
“抬起頭來!”王永珠道。
那些丫頭婆子才抬起頭來。
這些丫頭婆子如那潘婆子說,還真是細心挑選過的。
五官都還算周正,一個個都穿著一色的青色棉襖,抬頭看到王永珠,有的害怕不敢對視,低下頭去。
有的眼睛里全是羨慕,還有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就打量著這院子起來。
王永珠乍看了一眼,看來也不知道是姚大特意叮囑過,還是那潘婆子自己揣摩的,這二十來個人里,年輕的丫頭有十來個,小的不過八九歲,大一些的也不過十四五六。
容貌也只普通,并不怎么出色,唯有其中一個,長得略有幾分水秀,身材窈窕,站在這堆丫頭里,顯得格外出眾。
這個丫頭似乎膽子不大,只抬頭看了王永珠一眼,就低下頭去,再也不敢抬頭。
可王永珠卻分明能看到,她的手緊緊的攥著衣角,腳尖也不自覺的在地上捻動。
不說王永珠看到了,張婆子一眼也就看到了這個算是長得標志的丫頭,頓時沉下臉來。
指著那個丫頭直接就問:“這丫頭叫什么名字?”
潘婆子一聽這語氣不對,再一看張婆子指著的那個位置,頓時心里叫了一聲糟糕。
她湊了這好些日子,才勉強湊了二十來個人送過來讓縣令夫人挑選。
可誰知道,昨晚本來那二十來個人中的一個,不知道怎么著涼發(fā)了燒,這等生病了的可不是晦氣?
潘婆子就將那生病的丫頭給挪出去了,可今日一早就要送人來,說好的送二十個人,突然少了一個,總覺得不吉利。
還好,她家因為是做這個生意的,總有些丫頭留在家里。
剛好這一批,是調(diào)理了好些日子,準備送給那些富戶們當姨娘通房丫頭的。
想了想,為了湊數(shù),就從這些丫頭里,挑了一個平日里最老實本分,容貌也不出彩的。
還特意叮囑了一遍,讓她別出妖蛾子,也別收拾得太顯眼,老老實實的跟著去混個過場,別強出頭。
若是老實乖巧,到時候就給她找個好人家,不然休怪她翻臉無情,有得是機會收治她。
打了一棍子給了個甜棗,才將人帶來。
沒想到這居然就刺了老太太的眼?
再看那紅丫,叫她今日出門不要打扮,她嘴里答應的好,出門之前自己還特意檢查了,看她臉黃黃的,心里還滿意呢。
沒想到這小賤人,居然在自己沒注意的時候,怎么就變了一個人?這是想踩著她,攀高枝不成?
呸!一個小丫頭片子,以為這樣就能翻了天了?
潘婆子心里發(fā)狠,面上還賠著笑:“回老太太的話,這丫頭叫紅丫,別看她長得稍微出眾了些,卻是個笨肚腸,腦子還有點毛病,說話有些結巴,倒是有一把子力氣,也不會別的,就打掃屋子倒夜壺之類的倒是格外順手?!?
王永珠的嘴角抽了抽,這潘婆子可真是個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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