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匪老大聽了這動靜,忍不住眼神里流落出一點喜色來,恰好被宋重錦看到了。
旁邊的宋小寅他們聽說禁軍來了,手頭的動作都忍不住放緩了些,看向了宋重錦。
按理說這禁軍來了,他們就該略微收手,將主場交給禁軍才是。
可宋重錦眼神一冷,手中的長刀一揮,血光一濺,他對面的水匪老大就仰面倒了下去,脖子上一條明顯的血痕。
水匪老大張了張嘴巴,似乎想說什么,可一張嘴,血沫就順著嘴角往下淌,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宋重錦淡漠的收回來刀,低聲道:“一個不留!”
宋小寅幾人心中一跳,雖然不知道宋重錦為什么下這樣的命令,手下卻沒有遲疑,將對手盡數(shù)給斬殺了。
等到禁軍趕到的時候,廝殺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
領(lǐng)頭的禁軍頭領(lǐng),是個約三十來歲的漢子,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只露出兩只眼睛來。
船一靠近,還不等停穩(wěn),就直接從禁軍的船上大步躍了過來。
他的身后,跟著姚大。
先前就是姚大帶著宋重錦寫的書信,趁著大家不注意,乘坐小舢板溜走了。
小舢板速度快,很快就到了一處小碼頭,他上了岸,雇了馬,快馬加鞭的趕到了禁軍的駐扎營地求見。
好容易才見了那位統(tǒng)領(lǐng),將信遞了上去。
也不知道那信里寫了什么,那董統(tǒng)領(lǐng)臉色一變,點齊兵馬就急忙趕來了。
遠遠的就聽到這里傳來的喊殺聲,還有那一處處的紅光,姚大的心一直都是提著的。
此刻先見了宋重錦沒事,才松了半口氣。
就聽那統(tǒng)領(lǐng)嘴里還喊著:“世子爺莫慌,末將來了——”
等到?jīng)_到面前,才發(fā)現(xiàn),甲板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尸體,血流了一地。
江面上也漂浮著尸體,還有不遠處傳來的痛苦的嘶吼聲,簡直宛如人間地獄。
即使是見慣了大場面的禁軍,也都屏住了呼吸。
那位禁軍頭領(lǐng)剩下的話全部都卡在了喉嚨里,好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宋重錦轉(zhuǎn)過身,手里的刀還滴著血,偏他臉上的表情還十分的淡定,見了禁軍,只微微頷首,將手中的刀隨手一丟,踏著一地的血,慢慢走了過來。
“見過董統(tǒng)領(lǐng)——”還特別斯文的拱拱手。
看他這模樣,似乎方才那一刀割了水匪脖子的不是他一般。
董統(tǒng)領(lǐng)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有些腿軟,咽了咽口水,“不敢當!末將見過世子爺!給世子爺請安!”
宋重錦從懷里掏出一張帕子來,慢條斯理的擦著手上沾染上的鮮血,淡淡的道:“既然董統(tǒng)領(lǐng)來了,這里就交給董統(tǒng)領(lǐng)了!”
說著退讓開兩步,露出他后面一地的尸首來。
董統(tǒng)領(lǐng)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來,一揮手,后頭的禁軍們一擁而上。
檢查起來,死得透透的了,就給拖到一旁去。
沒死的被卸掉武器和關(guān)節(jié),也丟到一邊。
等到搜到后面,看到甲板上一排整整齊齊,綁得跟粽子一般的水匪,饒是這些禁軍也是見多識廣,都忍不住楞了一楞。
一邊上前去接收,一邊小聲的嘀咕:“今兒這事有些不對啊?虎跑峽的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尋常過往的客船,可沒少折在他們手里,咋今兒個全栽了?”
“可不是,你看那下面——”有人就示意看著江面上。
此刻禁軍的船只已經(jīng)將周圍圍得水泄不通,火把將這一片江面映照得如同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