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他這么想,就連外頭人也都這么想的,不然阮家為何要將女兒嫁給他?
府里的那些下人管事,為何平日里也是事事都給他方便?還不是因為他將來要繼承國公府!
就算后來父親偏寵老幺,可他沒怎么放在心上,一個才幾歲的孩童,等他長成,父親都老了,這府里都是自己的天下了,能翻起什么浪花來?
他從生下來,這么些年,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不能繼承國公府,早就視衛(wèi)國公府為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可世事難料,這才幾個月,就翻天覆地了。
最明顯的就是下人的態(tài)度,過了年以后,那些下人們態(tài)度雖然還恭敬,可他院子里再也沒有以前一句話吩咐下去,不管是不是他們該用的分例,都能立刻送來的便利了。
去帳房支取銀錢,以前不管多大數(shù)目,帳房那邊從來沒有說過一個不字,如今超過一百兩不是推脫說賬上沒這么多銀子,就是要去請示父親。
宋重鈞也氣過惱過,發(fā)過脾氣,可那些以往事事奉承,沒有都能想辦法給弄來討他歡心的下人們,現(xiàn)在一個個雖然滿臉堆笑,說得好聽,實際行動卻一步都不讓。
就連阮氏也都抱怨過,以前上等的血燕隨便她們叫用,如今再去廚房要,廚房那邊就說沒有血燕,都是上等的官燕了。
阮氏去庫房那邊問,庫房也推脫,只說今年血燕少,府里存貨也不多,要緊著老夫人和夫人,那邊都還不夠呢,總不能挪了老夫人和夫人的分例來給二少奶奶吧?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國公府沒規(guī)矩,二少奶奶的名聲也不好不是?
讓阮氏先吃官燕,等府里再采購量血燕,再給阮氏這邊送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糊弄么?阮氏氣得不行,偏還說不出個不好來。
還有宋重鈞的通房丫頭珍珠也跟宋重鈞哭訴,說前些天去大廚房想點個清炒豌豆苗,要是按照以前,沒一會肯定大廚房的人就屁顛屁顛的送來了。
可這回,珍珠的丫頭去了廚房半日,氣呼呼的回來了,手里空空的。
珍珠問了幾句,那丫頭就噼里啪啦全說了,說她一去大廚房,跟往日一般,找上那灶頭,就說二少爺屋里的珍珠姑娘要個清炒豌豆苗。
沒想到那灶頭翻了個白眼,愛搭不理的說,今日沒有那豌豆苗,做不了。
丫頭也就順嘴說,沒有就買去,珍珠姑娘那邊等著,晚飯要用呢,不然要你們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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