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妾只知道,這大家公子,種花弄草也就罷了,可都是養(yǎng)那些風雅的蘭草,再不濟,這樣的天氣,在屋里養(yǎng)上兩盆水仙,也是又香又好看。怎么就種上菜呢?這是怕咱們國公府供不起菜錢?”
“不是我說,就我那院子里,連小丫頭們都知道,在屋里插上兩枝臘梅薰薰屋子呢……”
“唉,到底是出身太低,乍一看也能糊弄人,可這真相處了才知道,這內(nèi)里啊——”說著還拿帕子捂著嘴笑。
幾個姨娘,還有跟宋重綺和阮氏也跟著眾人笑起來,
上座的高氏皺著眉,看著幾個姨娘和宋重綺還有阮氏,真是不知道怎么說她們好。
當初王永珠和張婆子進府第一日,一個個被她們母女倆虐哭,這才幾日功夫就忘記了?
還有王氏如今還躺在床上呢,這也忘記了?要知道,王氏可是齊國公幺女,在京城貴女圈子里橫行了這么多年,還不是一照面就被收拾了?
以齊國公那么疼王氏,可王永珠和張婆子卻平安無事,還看不出來?
正要開口呵斥兩句,讓她們且安分些,就聽到外面響起王永珠的聲音:“今兒可算來得巧了,我倒要問問這位姨娘,我出身怎么低了?內(nèi)里又怎么了?”
說著就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里還扶著張婆子。
兩人一進來,這屋里的氣氛頓時幾乎都要凝滯了。
幾個姨娘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笑聲嘎然而止。
王永珠上前,給高氏行了個蹲禮,高氏忙請張婆子上座了,又端上茶來。
一時坐安穩(wěn)了,高氏才小心翼翼的問:“親家太太怎么今兒個有空出來走走?”
自從正月初四鬧了那么一出后,張婆子就一直呆在宋重錦的那個院子里沒出來,就連正月十五,都沒出來坐席。
高氏心中那是松了一口氣的,張婆子不出來,她也不用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怕突然又鬧出初四那日的事情來。
心里巴不得只要張婆子肯安穩(wěn)的呆在那小院子里,別說分例給足點,就是把她的分例讓出去,她都情愿。
此刻見張婆子出來,高氏心里都是懸著的。
張婆子冷笑道:“我這鄉(xiāng)下老婆子要是不出來,也不知道這么多人編排我們娘倆?。偛耪f我們娘倆出身低的是哪位姨娘?倒是站出來讓我這老婆子看看,你什么出身?”
說這話的是五姨娘董氏,先前說得痛快,此刻被張婆子問到臉上,頓時臉都白了。
其他幾個姨娘先前背著人說得痛快,此刻見了真佛,紛紛頭一縮,只低頭看著手中的帕子,裝起了鵪鶉。
董氏這些年來,頗得宋弘寵愛,畢竟幾個姨娘里就她最年輕,又有兒子傍身,底氣也就足些。
硬著頭皮道:“親家太太,我們不過是說些玩笑話,何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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