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聽過這洞子貨的價格后,張婆子咂舌不已,這么隨便一筐子洞子貨,就恨不得是一戶普通人家一年的日常開銷了。
聽張婆子嘀咕了幾天,直說這個太拋費了,天天這么吃,她都覺得吃得不是菜,是銀子了。
又說那個莊戶人家這么奢侈過,簡直是造孽哦!這么吃下去,都要折福了。
王永珠閑著也是閑著,聽張婆子這么說,干脆道:“這也不是什么難的,多的咱們種不了,在屋里種點蔥蒜,撒點小白菜供咱們自己吃還是能夠的?!?
張婆子本就閑不住,在鄉(xiāng)下干活習(xí)慣了,這每天閑得骨頭都感覺要生銹了。
聽自家閨女說有辦法,也就一疊聲的說自己種種菜,也好松松骨頭。
王永珠前兩天就讓人去訂做了幾個大大的木頭架子,又買了幾個方正的紅陶方盆。
今日剛好送進來了,王永珠讓人將那木頭架子抬到屋里來,這正屋本就面積大空曠,搬走了一扇屏風(fēng),直接將這個當作屏風(fēng)用。
紅陶的方盆里也都填滿了濕潤的好土。
一起準備就緒,母女倆就要親自動手栽種,一旁伺候的谷雨和吳婆子,忙上前要接過去,被兩人給趕到一邊。
母女倆一邊說著閑話,一邊就分蔥栽蔥,忙得一手泥巴。
吳婆子和谷雨還罷了,其他幾個選上來的貼身丫頭白露她們,雖然以前也不過是丫鬟,可也就是洗衣裳掃地跑腿這些活計,還真沒種過菜。
如今看著這王永珠和張婆子擼起袖子,那手上就沾滿了黑色的泥巴,忍不住都皺了皺眉頭。
宋重錦進屋看到的就正好是這一幕。
一旁的白露幾個丫鬟看到宋重錦進來,忙行了禮,都露出緊張之色來。
宋重錦一看就笑了,將方才那些疑問一下子都忘記了,也將袖子給擼起來,嘴里還說著:“怎么有興致弄起這個來?放著我來弄!”
說著就上手,麻溜的將王永珠掰開的蒜瓣,一個個插進泥土里。
那邊張婆子也已經(jīng)撒好了白菜籽,笑著道:“這不是閑著無事么,這次來京城可算開了眼界,這冬天還有那些綠葉子菜吃。永珠就說這也不難,咱們在屋里也試試看,也就種點蔥蒜,再撒點白菜籽,等出了苗,咱們下上一鍋面條,放上自己種的蔥蒜和白菜苗,最香不過了?!?
光是聽張婆子這么說,宋重錦都覺得餓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吩咐谷雨去跟丁婆子說,中午就吃面條。
一面麻利的將剩下的蒜瓣都插好,將紅陶方盆都擺好。
白露和小雪她們已經(jīng)端著熱水來伺候兩人,洗凈了手,又奉上漚子,漚了手。
宋重錦就揮手示意她們都退了下去。
王永珠一看宋重錦這架勢就是有話要說,“正要問你,今兒個去秦尚書府里情況如何?”
宋重錦從懷里掏出那手稿,遞給了王永珠。
張婆子看宋重錦的臉色,再看王永珠的神色,知道他們只怕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想了想,干脆出了門,帶上幾個丫頭在院子里轉(zhuǎn)圈,不讓人靠近聽了去。
王永珠看了看那手稿,也露出驚訝之色來:“這么看來,這秦尚書和曾外祖有舊?我看這語氣熟捻,還有這批注,莫非是秦尚書是曾外祖的學(xué)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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