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里,宋弘將昨兒個晚上宋引找來的事情和今日宋引病重的事情一并說了,最后才問:“錦哥兒,這事你看怎么處理?你若是要救他,我這就吩咐人給他請?zhí)t(yī)去,你若是不同意,就隨他去,看他能不能命大抗過去了?!?
說完,盯著宋重錦看。
宋重錦心底冷笑一聲,知道這只怕又是宋弘的考驗,只淡漠的道:“冤有頭債有主,我受得那些苦,和他何干?我宋重錦就算再糊涂,也不會遷怒其他人。再說了,這宋家求上門來,若是咱們不答應(yīng),傳出去外人豈不是說衛(wèi)國公府不念同族之情?“
“齊國公府不救的人,咱們偏偏要救。若是這位宋大人真還有幾分血性和骨氣,等他病愈后,和王家撕擄開了,也就罷了。若是他還糊里糊涂的,非要跟王家一條船上,那也就不用再留手了?!?
說完,看了宋弘一眼:“只要到時候你別又念著,到底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宋字,都是一家人,得饒人出且饒人的好?!?
宋弘被氣笑了,撿起手邊的一本書砸過去:“在你眼里,你老子就那么昏聵不成?”
“當(dāng)年王氏派人追殺我,給我下毒,你不也輕輕放過了?”宋重錦冷淡的道。
宋弘被噎住了,又覺得心虛,又覺得愧疚,只得揮揮手:“滾回你的院子去溫書去!”總歸還是有幾分惱羞成怒了。
宋重錦哼了一聲,扭頭就出了院子。
走出老遠(yuǎn),才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來。
這邊宋弘心中只覺得憋氣,將其他幾個兒子打發(fā)走了,拉著宋五吐苦水:“這事只怕是這小兔崽子的心結(jié)了,時不時的就要說出來刺老子一下,這要不是老子的種,非抽他一頓不可!”
宋五只笑著轉(zhuǎn)移話題:“可大公子這話說得,看得出來大公子頗有胸襟,不是那隨便遷怒之人,再說了,您得聽聽大公子這話里的意思,這是拿國公府當(dāng)自己家了,不愿意為了自己的私仇,壞了主子您和國公府的名聲呢?!?
“而且屬下覺得大公子心中都有數(shù),若真是咱們給引大爺請了太醫(yī),治好了,這引大爺能不領(lǐng)咱們的情?引大爺生死都懸于一線了,王家還不出手,將來肯定得生罅隙。不管怎么說,咱們只是下個帖子將太醫(yī)請來,就穩(wěn)賺不賠了,何樂而不為?”
“說來,大公子有這般韜略,主子爺后繼有人,咱們國公府后繼有人,就算被大公子刺上幾句,主子爺想必也是高興的吧?”
一席話,說的宋弘忍不住笑了,嘴上還尤硬:“也就是看他還算有老子當(dāng)年的幾分模樣,才縱得他這般,你還替他說好話!行了,既然他都說了,我這當(dāng)老子的,不得給這臭小子擦屁股么?到底還是年輕了,心不夠硬!”
說著招手示意宋五過來,低聲囑咐了兩句。
宋五臉色由驚訝變成了然,只點點頭,就領(lǐng)命出去了。
宋重錦回到院子里,王永珠和張婆子也才吃完飯,就聽宋重錦說了王氏的下場還有宋引病了的事情。
張婆子忍不住就拍著巴掌:“可見老天是長了眼睛的,也知道這些人作孽太多,如今報應(yīng)到了!”
一面一疊聲的叫吳婆子將那家里帶著的觀音像給收拾掛出來,她得好好拜拜去,最好求菩薩保佑那王氏和宋引都一病不起的好。
張婆子去了,留下王永珠和宋重錦兩人,互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