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位貴人,想起那貴人給的那些銀子,再看看眼前鬧騰的一幕,住持大師一咬牙,這到底還是在荊縣的地頭上,那貴人就算再厲害,也是山高皇帝遠(yuǎn),一時(shí)管不著。
若真今兒個(gè)激起了大家的怒火,這廟里的名聲有染,那可得不償失。
因此住持大師忙道:“實(shí)在是對不?。》讲攀俏覀円粫r(shí)想岔了。還請幾位檀越勿要生氣!這墳?zāi)銈兿脒w,隨時(shí)都可以!為了以表歉意,我們今日,全寺修行之人,都給那位女檀越念一卷地藏經(jīng),增加女檀越的福業(yè),來生無病無災(zāi),遇難呈祥!阿彌陀佛!”
王永珠一聽,也不想太過得罪這住持大師,也就見好就收,做勢抹抹眼睛:“謝大師體諒!我們明日就來遷墳!這里有五十兩銀子,還請大師和各位大師父,給我這婆婆念上三天的地藏經(jīng),護(hù)持她在下面也平安喜樂。”
說著將一包銀子恭恭敬敬的遞給了住持大師。
住持大師不由得多看了王永珠一眼,眾目睽睽之下,只能接了,然后念了聲佛號:“女檀越放心,你們這番心意,想來那位女檀越在地下一定能感受到!阿彌陀佛!”
張婆子見勢,也不讓扶,一咕嚕就爬了起來,拍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團(tuán)團(tuán)給周圍的香客道謝。
那些香客還有些忍不住就拉著張婆子要打聽,王永珠看那住持大師快要穩(wěn)不住的臉色,一拉張婆子和宋重錦,忙溜了。
出得山門,三人的臉色都沉了下來,沒想到那宋弘,居然還留了這么一手。
此刻想起來,大家都不覺得這是宋弘有情有義,反而越發(fā)顯得他薄情寡義。
若真對齊歡有情,就忍心將她一個(gè)人孤零零的丟在這里?還留下住持當(dāng)眼線,一有人要遷齊歡的墳,就要阻攔?
這里面只怕有蹊蹺。
只可惜當(dāng)年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此刻也摸不清宋弘到底是個(gè)什么想法。
到了家,宋重錦就忙忙的讓楊宗保派上兩個(gè)人,偷偷潛到那寺廟的后山去,守上一夜齊歡的墳?zāi)埂?
王永珠安慰道:“我看他們今日那架勢,不過是宋弘放在這里的一個(gè)眼線。明知道我們明日就要遷墳,此刻也不敢做什么。就算給宋弘送信,等他收到,咱們這邊也已經(jīng)辦妥當(dāng)了。他跟咱們婆婆無名無分,還能出什么妖蛾子不成?”
宋重錦提到宋弘,眼神中滿是厭惡,只哼了一聲。
倒是到了晚上,杜太醫(yī)聽了消息,將兩人叫去,和齊夫人將兩人問詢了一遍后,半天,杜太醫(yī)才道:“你們明日給你娘遷墳的時(shí)候,多注意些,看你娘的尸骨有沒有什么不同尋常的地方。我聽你們這描述,倒是覺得宋弘留下的這眼線,盯著的倒不是你們,反倒是另有其人——”
王永珠和宋重錦心頭一跳,互相看了一眼,只有一個(gè)念頭,如果是這樣,宋弘等的,莫非是齊家人?
這齊歡當(dāng)日的尸骨,是宋弘收葬的,若齊歡的尸骨有什么異常,宋弘肯定清楚。
如果假設(shè)齊歡的墳?zāi)购褪牵撬魏朐O(shè)下的魚餌,那……
王永珠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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