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眼看東家是看中了二房做接班人,以后這二房就是東家,方氏就是東家夫人了,東家夫人得罪了,以后還要不要混?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最厲害的風(fēng)是啥風(fēng)?那就是枕頭風(fēng)?。?
要是得罪了方氏,她回去在他男人耳邊嘀咕兩句,等二房上位,自己還要不要干了?
因此裝聾作啞的,只勸伙計們?nèi)棠椭?
可沒想到,今兒個就一時沒見著,這未來的東家夫人就捅了這么大的漏子。
這事可大可小,要是人脾氣不好的,來砸了鋪子你都沒出說理去。這個世道,孝道為先,你給人家身上還有孝的人送胭脂水粉,這是讓人不孝??!鬧大了,只怕這胭脂鋪子,還有東家的名聲都?xì)Я恕?
當(dāng)然,要是客人好說話,好生賠罪,說上幾句軟話,再陪點東西什么的,也就算了。
因此掌柜的只滿口道歉,別的一句話都不多說。
一面又要請王永珠到里面去歇歇,打算好好的說一說,能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永珠一聲冷笑:“有什么話大庭廣眾下不能說?非要到里面去?我一個人進去,你們這一鋪子的男人在,我還要不要名聲了?你們這胭脂鋪子可真行,自己做錯了事情,這是不想著道歉解決,是想先把客人的名聲給污了?”
這話一出口,在場客人的臉色都變了,大家都是女人,誰不注意名聲?。?
別看大姑娘和小媳婦們常來,也不過是羞答答的多看兩眼,或者說兩句閑話而已,都不出格。
可這要是一個大姑娘小媳婦,跟著鋪子的掌柜還有伙計們獨處一室,那名聲可就真完了。
不少膽小的客人聽了這話,仔細(xì)一想,都后背生寒,生怕在這胭脂鋪子里呆時間久了,說不得就染上不好的名聲了。
手里本來要買的胭脂水粉也不要了,丟了拔腿就走。
也有膽子大,喜好看熱鬧的客人,也不走了,也不買脂粉了,一個個眼睛發(fā)亮的圍在一旁。
就看著胭脂鋪的掌柜怎么解釋。
掌柜的臉色一變,還沒說話,方氏就忍不住了:“你胡說什么?我們胭脂鋪子幾十年了,街坊鄰居都有口皆碑,誰不知道我們田家做生意最是本分實誠!我知道你娘跟我娘有舊怨,你這就是找茬——”
王永珠一笑:“你說對了!我就是找茬的!”話音一落,一腳就踹了出去,將面前的柜臺給生生踢出了三尺遠,
柜臺撞上了后面的貨架,一陣乒乒乓乓,貨架上的胭脂水粉被震得滾落下來,砸在地上。
一時間,這地上紅一塊白一塊,配上淅淅瀝瀝從瓶子口里滴出來的桂花油,整個鋪子,多種香味交雜在一起,肆意的揮發(fā)。
有那鼻子敏感的就受不住了,忍不住打起了噴嚏。
這脂粉香雖然好聞,可這么量大管撐死的聞法,是個人也受不了啊。
紛紛都捂著鼻子,跑了出來。
街上本來人就多,看著這從一家鋪子里,一個個捂著鼻子逃出來一堆人,頓時就都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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