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目瞪口呆的看著林氏和金斗,一趟趟的從王家新院子里,將衣裳,糧食,還有鍋碗瓢盆什么的,給搬到了老宅子這邊。
那架勢,木頭都以為這是要將大房給搬空了。
搬完東西后,金斗還拉著木頭到一旁去,小聲的請求,讓木頭平日里多照看一二。
木頭簡直要瘋了,他一個外甥照顧被舅舅休了的舅娘?
這話說出去,不得被人指點啊?
可畢竟領(lǐng)著王家的情,住著王家的房子,木頭沒奈何,只得含糊答應(yīng)了。
林氏搬回老屋后,倒是將所有的東西都收在自己屋里,一天一夜都沒出房門,也不知道在折騰啥。
木頭又擔心林氏尋短見,又怕林氏要去王家鬧。
一晚上都不敢睡,天黑了,都將自己屋里的門開著,隨時聽著外面的動靜。
好不容易折騰天亮了,木頭才松了一口氣。
去灶屋熬了點棒子面粥,又拌了一盤子野菜,將頭一天晚上剩下的饃饃蒸了三個。
端到了桌子上,招呼王永珍出來吃飯。
好半天,王永珍才慢吞吞的從屋里走出來,端著碗正要吃飯,看著桌上三雙碗筷,狐疑的問:“家里有客人嗎?怎么多了一雙碗筷?”
木頭撓撓頭,將事情說了一遍,才道:“我這不是怕她想不開么?真要有個不對,舅舅也要吃掛落。我想著一會給她送早飯去,順便看看她有事沒?!?
王永珍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說啥?你大舅舅將林氏給休了?”
木頭點點頭。
王永珍一直愁容不散的臉上,頓時露出一個笑容來:“她林杏花也有今天?。‘敵跛吹酵跫以怆y,拍怕屁股就跑了,要回娘家去改嫁!后來娘家要賣她,她又厚臉皮的賴回王家。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要是我,我早就一頭碰死在墻上了,還有臉來這老宅子里???”
木頭忙攔話:“娘!這話可不能隨便說!”
他們母子倆可是靠著王家,住著王家的房子。
再說了,自己娘也不想想自己干的那些事情,也沒漂亮到哪里去好嗎?怎么還好意思說人家?
王永珍狠狠的哼了一聲,將手里的筷子碗一放,就往院子里走。
木頭不知道王永珍要干啥,忙跟了出來。
就見王永珍看了一下,林氏的屋子還是當初大房的屋子。
門緊閉著,王永珍上前就拍拍敲門:“林杏花,你出來——你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都被王家休了,咋還有臉住在王家的宅子里?”
屋里靜悄悄的,沒人說話。
王永珍越發(fā)來了精神:“林杏花,你有本事躲在屋你,有本事你開門呀?”
說著又是一頓猛拍房門。
“嘎吱——”一聲,門被猛然從里面拉開了。
林氏黑這個臉走了出來:“王永珍,你一大早的在老娘門口喊啥?老娘憑啥不能在王家???這是我男人說的,不僅我可以在王家住,每個月還得乖乖給老娘送糧食來?!?
“不管怎么說。我林杏花給王家生了三個男丁,就憑這一條,老娘就比你強多了!好歹老娘的男人就算休了老娘,還給屋子住,還每個月給糧食吃!哪里像你?嫁人了,恨不得把娘家都掏空了補貼男人,結(jié)果呢,你家男人除了把你嫁妝騙去了,給你啥了?這才幾天日子,就完了,要不是我們王家去把你接回來,你現(xiàn)在還能在這里喘著氣,跟老娘大呼小叫?”
王永珍一聽,這不是往心上扎刀子么?頓時急了:“我是不如你!可我就算出事了,我還有娘家能回!你呢?你敢回娘家嗎?只怕是不敢吧?畢竟你回去只有被賣的份,你有什么好得瑟的?”
娘家是林氏不能提的痛,王永珍這就是往她傷口撒鹽??!
林氏臉一陣紅一陣白,差點沒被氣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