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金壺灰心喪氣的走了出來,想了想,還是不放棄,本來打算去外面的,扭轉(zhuǎn)了腳步,往后院去了。
后院里,靜悄悄的,上房門關(guān)著。
倒是和隔壁姑爹宋重錦的房子相連的門開著,金壺就知道是去了那邊了。
也順著門走過去,就看到宋重錦那邊的院子里。
宋重錦一邊挖地,一邊跟王永珠說著什么,王永珠笑盈盈的,坐在廊下,手里還剝著干果在吃。
見金壺來了,宋重錦也沒停下手里的活計。
倒是王永珠迎了上來:“金壺,可是有事?”
看金壺這臉色,就知道有事。
金壺還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就隨便走走,姑爹,地不是這樣翻的——”說著話,眼睛看到宋重錦的動作,忙阻止道。
又上前接過宋重錦手里的鐵鍬,做示范動作:“姑爹,你這翻地是要種啥?種菜嗎?這地是不是小了點?”
宋重錦也不隱瞞,接過王永珠遞過來的一壺水,一口氣喝下去半壺才道:“我想在院子里給你老姑搭個葡萄架子,那臺階下種兩叢花?!?
金壺默默地吞下了這一大碗狗糧,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掄起鐵鍬,蹭蹭蹭,將院子里那塊地給翻了個遍。
宋重錦和王永珠對視了一眼,這是在哪里受刺激了?
等金壺翻完地,王永珠給兩人打來水,洗漱了一下。
又沏上一壺茶,擺上來幾樣干果點心,三個人圍在院子里的石頭桌子邊,一邊喝茶,王永珠才開口:“怎么了?受委屈了?給老姑說說,老姑給你做主!”
這話一說,金壺十幾歲的半大小伙子,忍不住眼圈就一紅,頓時覺得心里委屈的不行。
哽咽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將事情說出來,自己清醒過來,又覺得有點害臊,只埋頭喝茶剝果子吃。
王永珠和宋重錦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不容錯辯的驚喜。
尤其是王永珠,沒想到金壺居然還有這樣的志向,而且也有這樣敏銳的商業(yè)嗅覺。
王永珠對王家她這一輩的兄弟幾個,說實話,是沒報什么大期望的。
要么就太老實,要么就太懶散,要么就小心思有些重。
她盡力弄出這個山貨生意,也是適合王家目前幾兄弟,雖然有些累,可是能掙錢,只要一直靠著大黑山,再老實本分做口碑。
王家靠著這山貨生意,小康小富還是沒問題的。
至于下一輩中,她以前只覺得金花是個有志氣的,金壺也是個有良心聰明的,金罐好吃些,可本性并不壞,還能調(diào)教過來。
其余的金盤和金勺還太小,目前還看不出來。
可這次回來,金壺這番話,倒是讓她覺得王家的小一輩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人物。
滿打滿算,金壺如今才虛15歲,也不過只認得幾個字,跟著家里做了這半年的生意,居然就有如此的膽色和眼色!
說不得,這王家的將來就靠他了!不管如何,她還是希望王家人都好的!這一輩她可以扶持一下,可下一輩要是出不了幾個出色的孩子,這王家也只能就這樣了。
如今,倒是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