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出,吳掌柜的臉色不由得一動,所有的人都眼睛都看著鍋里。
王永珠將那縫死的布包丟進(jìn)去的時候,然后水的顏色變化了,就知道這布包里恐怕就是最大的秘密。
大家表面上不在意,其實(shí)心里都惦記著。
說不得還想著趁王永珠走了,把那布料包撈上來,大家拆開來研究研究。
因此大家有志一同的都沒提這茬,巴不得王永珠忘記。
沒想到楊啞巴居然給捅破了。
王永珠不在意的擺擺手:“那個布包沒用了,撈不撈出來都不要緊?!边@個布料包里,就算大家知道是茜草粉,可明礬遇水就化了,他們?nèi)ツ睦镏廊ィ?
更別提就算知道了,這配方比也是她經(jīng)過好多次實(shí)驗(yàn)才配比出來的,哪里這么容易?
歷九少楞了一下,凌厲的掃視了一下全場,黑著臉:“把布包撈出來,讓王娘子帶走!”
手下的人不敢怠慢,忙一擁而上,沒一會,就將那個布料包給撈了出來。
此刻這布料包已經(jīng)縮了一半。
有一個手下將這布料包擰干,小心翼翼地遞到了王永珠面前。
王永珠真不想接,這布料包都成廢包了,還撈出來干啥?略微猶豫了一下,旁邊的楊啞巴就忙替她接了過來。
王永珠看到楊啞巴一心為自己,倒是頗為感動,想了想:“九少,吳掌柜,既然這染坊你們的人已經(jīng)來了,就算交接成了,這楊叔,我就帶走了!”
楊啞巴方才為了自己的利益,捅破了歷家那邊染坊師傅的心思,若是還把他留在染坊里,遭人排擠就不好了。
楊啞巴不能說話,豈不是吃虧?
對于真心對自己,為自己好的人,王永珠一向是回以真心的,因此要把楊啞巴帶走。
楊啞巴自然也明白王永珠的意思,啊啊了兩聲,跑回他住的大門邊的小屋,將自己早就收拾好的鋪蓋卷一背,將那布料包放在木盆里,小心翼翼地抱在懷里,站到了王永珠身后。
吳掌柜和歷九少只得放人。
送王永珠和楊啞巴一走,歷九少的臉就沉了下來,轉(zhuǎn)身進(jìn)了染坊,厲聲責(zé)問:“一個個臉紅不臉紅?心底那點(diǎn)子算計連一個啞巴都看得清清楚楚!要不要臉?一個個沒長腦子?人家既然敢當(dāng)著我們的面將布料包丟到鍋里去,還壓根不提要帶走的話,那就證明,人家有把握自己的配方不會被你們研究出來!一群蠢貨!”
“我不管以前你們是怎么做生意的,跟著我,最好把那些小心思給收起來!要是下次本公子再看到你們用這種小人手段,別怪本公子不客氣!聽到?jīng)]有!”歷九少疾厲色道。
所有的人噤若寒蟬,大氣都不敢出。
歷九少發(fā)了一通火,氣哼哼的拔腿就走,留下一染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尤其有幾個還是歷家的老人,都有些糊涂了,求助的看著吳掌柜。
以前自家這位公子的手段也算不上正大光明好嗎?怎么今兒個突然就轉(zhuǎn)了性子,要光明正大起來?
這讓他們當(dāng)手下的也很為難好嗎?再說了,這都算不上手段了,在商界,這種做法已經(jīng)算是溫和的了好嗎?
莫非以后大家都要當(dāng)圣人不成?
吳掌柜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覺得腦殼疼!碰到這樣一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大爺,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歷九少才不管手下的腹誹,上了馬車還氣哼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