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打算再說點什么,吳掌柜拿著筆墨紙硯進(jìn)來了,在桌上擺好,然后看向歷九少。
歷九少點點頭:“你先把契書擬出來,讓王姑娘看看?!?
吳掌柜運筆如飛,刷刷刷就將契書給擬好了,上面寫著某年末月某日,歷家和王永珠定下契約,王永珠將位于某處的富貴染坊折銀若干賣與歷家。另有布料三千匹,也一并折銀多少賣與歷家。共計白銀若干,于王永珠將布料全部染色成功交貨之日起,歷家將欠款一并結(jié)清給王永珠。立此為據(jù)!
一式兩份,上面的金額按照歷九少提出的翻倍寫得清清初初的。
兩人拿著看了看,覺得沒有問題,彼此在上面簽字畫押,算是成了。
王永珠等契約上的墨汁干了,一邊折疊著收起來,一邊道:“那染布料一事,還需要借給我?guī)讉€伙計。”
吳掌柜自然沒口子的答應(yīng)。
“還有上次咱們說的那個鋪子——”王永珠還沒說完,歷九少就拍桌子決定:“咱們也買了!”
王永珠看著歷九少那副咱別的不多,就錢多的那副嘴臉,默默地扭過頭:“那鋪子我就自己留著,看是不是做點別的生意,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有了那個計劃,對于吉祥染坊來說,沒必要自己租鋪子了,自然也沒意見。
該談的問題都談完了,王永珠起身告辭:“那就這么說定了,我回去就理一下,寫個計劃書出來。你們抓緊時間將會染色的伙計調(diào)幾個過來,好把布料染回去。”
歷九少忙起身,誠懇的挽留:“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為了慶祝咱們的合作,我已經(jīng)叫了一桌酒席——”
王永珠臉色不變,淡定的拒絕:“抱歉,如今還在孝期,先告辭了!”
拔腳就走,歷九少一愣,馬上道歉:“實在不好意思,是我安排不周!失禮了!改日再跟王姑娘賠罪!”
王永珠一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身上穿的素凈,進(jìn)包廂后也只喝了兩口清茶,連點心都沒占一口,若是有心人自然能發(fā)現(xiàn)。
想來這歷九少自然不會注意到這上面來,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
只不過如今宋重錦要科舉,這自然名聲方面要格外注意才是,尤其是孝方面,萬萬不能有任何的污點才是。
點點頭,王永珠就往樓下走,歷九少覺得有些尷尬,又有些想彌補的意思,跟在王永珠身后,“王姑娘想做什么別的生意?可有需要歷某幫忙的地方?盡管說,不用客氣——”
王永珠哪里不明白,這歷九少的意思,微微一笑,露出一個標(biāo)準(zhǔn)客套笑容來:“謝謝九少!不過我只打算做點小生意,糊口而已,就不勞煩九少了!九少請留步,不用送了!”
歷九少一愣,看著王永珠平靜的面容,不由得有理幾分挫敗。
他是沒注意到王永珠守孝,可這王永珠明明方才簽契書的時候,那可是和顏悅色,又講理又和氣的。
怎么這契書簽好了,自己就錯了一點小事,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
從小到大,只要見過他的,都夸他好看,喜歡他,尤其是女人,上到八十,下到三歲,誰不被他這張臉折服?
歷九少嘴上雖然說討厭,心里還是偶爾得意自己憑著一張臉,幾乎無往不利的。
沒想到今天兩次被無視和嫌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