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宋重錦攔在了她的前面,宋弘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宋重錦給吸引走。
王永珠深吸一口氣,直不諱的道,她也算看出來了,這宋弘是個極為自負(fù)自大的人,也許是多年的國公爺積威甚重,又鎮(zhèn)守邊疆,無人敢違逆的緣故。
他做出的決定,所謂的為別人好,其實都是他自認(rèn)為的,他自己覺得的。
“你個鄉(xiāng)下的丫頭懂什么?我如何沒有誠意?我親自帶他回去,他是我的兒子,享受榮華富貴有什么不對?我怎么看不起他了?你今天給我把話說清楚,不然——”宋弘終于露出了一個多年浸潤官場的權(quán)貴冷酷的一面來。
“那好,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yuǎn),這話國公爺想必不用我解釋吧?我那早亡的婆婆,為什么在懷著宋大哥的時候,還能放棄榮華富貴,逃了出來?為了什么?不過就是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一出生就是外室子!外室子是什么?國公爺不清楚?”王永珠冷笑道,既然到如今這宋弘還要端著慈父的架子,也別怪她把他的臉皮給撕下來了。
“你——”宋弘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想說什么,可看著宋重錦冷漠的樣子,又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聽宋大哥說,國公爺說的,我那婆婆本是大家閨秀,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又懷著孩子,就這么輕而易舉的從國公爺?shù)耐庹锾恿顺鰜?,還在國公爺下令全部的人去找的時候,都沒找到!”
“據(jù)說衛(wèi)國公府還是軍功起家,世代也都多為武將,卻連一個身懷六甲的弱女子都找不到,國公爺,您覺得我是該懷疑我的那早亡的婆婆是武功蓋世的好,還是懷疑您壓根就沒派人,而是任由她流落江湖的好?”王永珠冷冷的道。
宋弘本能的立刻就道:“我當(dāng)然派人去找了——”話說到一半,嘎然而止,臉色突然變得難看起來。
“還有呢——”好半天,宋弘才仿佛從牙齒縫里擠出聲音來。
宋重錦看著王永珠,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了,以他看來,王永珠的話不亞于在宋弘的臉上甩了一記響亮的耳光。
以前他可以裝糊涂,如今這層面紗被扯下來,將他所謂的對齊歡的心愛,和對自己的歉疚顯得那么蒼白可笑,這讓他一個國公爺臉面如何過得去?
就算現(xiàn)在當(dāng)面裝著能忍過去,背后真要針對永珠,只怕防不勝防。
他知道永珠是想為你自己抱不平,可對他來說,宋弘不過是個陌生人,沒有感情,自然無從覺得委屈和不公。
王永珠本來還有一肚子的責(zé)問,可宋重錦搖頭,她也就一笑收之,不說話了。
宋弘將兩人的眉眼官司看在眼里,再看宋重錦一臉淡漠,知道只怕是有了心結(jié),頓時又急又氣。
一拍桌子:“我讓你說,你說就是!怎么,方才膽子都那么大,這回子裝啞巴不開口了?”
宋重錦上前:“您有什么氣,沖著我來!永珠膽小,經(jīng)不起您這般恐嚇!更何況,您是國公爺,她要是說話不經(jīng)意得罪了您,被您的手下懷恨在心——”
話不用說得太明白,宋弘秒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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