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珠已經(jīng)趁著宋重錦去煮面的時(shí)間,將身上的嫁衣給換了下來,換了家常的衣服穿著,臉上的脂粉也都洗干凈了,清清爽爽的坐在炕上等著。
宋重錦推開門,冷風(fēng)裹挾著香濃的雞湯味,撲鼻而來。
王永珠聞著雞湯味道,本來吃了幾顆大棗和栗子的肚子,頓時(shí)咕咕叫起來。
宋重錦聽了,心疼不已,忙給撈出半碗面,又添上半碗湯,還將雞蛋給撲在了面上,往王永珠一推:“餓壞了,快吃吧!”
說完,給自己也撈了一碗,從昨天起,他就沒正經(jīng)吃過飯,晚上又被灌了酒,此刻肚子里火燒火燎的疼。
一碗雞湯面下肚,才勉強(qiáng)壓住了饑火。
王永珠一碗吃完就飽了,看著宋重錦將剩下的半罐子雞湯和面全吃干凈了,才滿足的放下了碗筷。
站起來要收拾,被宋重錦給攔住了:“放在那里,明天一早我去收拾就行了,這寒冬臘月的,別凍著手?!?
一面說一面將王永珠的手給拉住,順手將人拉到了懷里。
“你快松開,這讓人看到了,成什么樣子?”王永珠臉上飛紅。
“咱們?nèi)缃窨墒钦^夫妻了,抱自家媳婦怎么了?”宋重錦不以為然。
王永珠翻個(gè)白眼,不說說話了。
宋重錦將王永珠輕輕的摟在懷里,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呼吸熱氣吹拂,全順著衣服領(lǐng)子灌到了脖子里,吹在皮膚上,讓人忍不住起了一層細(xì)小的雞皮疙瘩。
“永珠,你放心,我記得呢!你說的話,我都記得!十八歲,我等的起!我今兒個(gè)就是高興,我以后也是有媳婦疼愛的人了?!彼沃劐\輕聲的道。
王永珠松了一口氣,放松了身體,往宋重錦懷里靠了靠,嗔怪的道:“你如今可如愿了,沒聽我爹說么?都不讓你做上門女婿了,以后我都是宋門王氏了!”
雖然是王老柱一番好心為自己和宋重錦考慮,讓宋重錦從上門女婿變成了王永珠成宋家的媳婦,可王永珠心里還是有些不痛快。
這個(gè)時(shí)代,嫁人和在家中招女婿,那可真是差距懸殊的很。
比如張婆子,先前就是因?yàn)榇蛩阃跤乐樵诩艺信?,所以才能跟著王永珠一起住?
如今王永珠成了出嫁,這張婆子再跟著閨女,不跟著兒子過活就說不過去了。
可她怎么會(huì)舍得讓張婆子受苦被人說閑話?
心里還在琢磨著如何能繼續(xù)讓張婆子跟著他們兩人住,也享受享受。
因此,聽到宋重錦的話,忍不住就小小的嘀咕了一句。
宋重錦一愣,感覺到懷里的永珠這丫頭氣鼓鼓的,又好氣又好笑的捏捏王永珠的臉蛋:“永珠,你放心,當(dāng)初的契書還在,我還是你的上門女婿,一輩子都是!以后你不是宋門王氏族,我是王門宋氏好不好?”
宋重錦這番話,能說出來,讓王永珠都愣住了,這個(gè)時(shí)候的男人,但凡有一點(diǎn)能力,誰(shuí)愿意上門做女婿?
以宋重錦如今的身家地位,還能信守當(dāng)日的契約和承諾,倒真是個(gè)能托付終身的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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