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誤會,被錯認,都是因為宋春花,怎么能怪到宋重錦頭上?他才是整件事情中最無辜,最受傷的那一個好嗎?”
“我倒不知道,你們那位貴人,是如何還厚著臉皮想讓宋重錦做牛做馬報答他?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導(dǎo)致了這一切,如今還想將責任怪罪到別人頭上不成?”
“你們兩位師父對宋重錦的培育之恩,我們不敢忘記,鄉(xiāng)下規(guī)矩,拜師如同拜父母,以后四節(jié)六禮,我們一次也不會落下,等兩位師父老了,我和宋重錦給兩位養(yǎng)老也是應(yīng)該的?!?
“可要是想要宋重錦給那什么勞什子的貴人鞠躬盡瘁什么的,那就別指望了!如今宋重錦可是賣給我王家了,將來是我王家的上門女婿,生是我王家的人,死也是我王家的鬼!”
王永珠說到最后,意味深長的看了看臉色十分難看的秦獵戶和張掌柜,沒有被宋重錦握著的那只手,在石桌上輕輕的拍了拍:“兩位師父的這石頭桌子不錯,可得好好的珍惜啊……”
話音還沒落,桌子就碎成了四五塊,轟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張掌柜被嚇了一跳,他雖然跟秦獵戶一起教導(dǎo)了宋重錦十來年,可也沒看過這種場面啊。
尤其是,一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女娃娃,就那么拍了拍,石頭桌子就碎成了好幾塊,這要是拍到自己身上。
張掌柜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往秦獵戶身后躲了躲。
秦獵戶更是驚詫,他有一身的好武功,自然更能看出來,眼前這個姑娘的可怕之處。
以他的身手和眼光,居然都沒看出來王永珠有這個本事,那么就確定了,要么是王永珠的本事在他之上,所以他看不出來。
要么,王永珠就是天生這般神力,那就更可怕了。
這種人沒有經(jīng)過訓(xùn)練,學(xué)會控制,對自己所擁有的能力無知無覺,下手也就不會有分寸。
在這樣的人身邊,要時刻擔憂小命。
秦獵戶的眼神變幻不定,他本以為今兒這事,不過就是通知宋重錦過來,將主人的意思傳達一下。
這么多年,因為各種原因,他們名義上是宋重錦的師父,可實際雙方的關(guān)系,大家心里都清楚,不冷不淡,面子情過得去罷了。
他偶爾也曾想過,真拿宋重錦當?shù)茏?,好好教?dǎo),等將來宋重錦出息了,自己臉上也有光彩。
可晚上躺在床上,看著逼仄的房間,看著身上穿的粗布衣裳,吃得粗糙的野味,就連酒水也都是渾濁黃湯。
跟往日在京城的日子,簡直是云泥之別。
為了宋重錦,他已經(jīng)年近四十,還孑然一身,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雖然這鎮(zhèn)上也有不少人給他介紹親事,可他如何能忍耐自己跟一個鄉(xiāng)下村姑成親生子?
怨氣和不甘一日日的縈繞在心頭,化成刺,日日在心上扎著,自己難受。
他以為這樣的日子會重復(fù)到自己死為止,可沒曾想,宋重錦帶來那樣讓人震驚的消息。
當時他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他終于解脫了。
如果宋重錦不是主子的骨肉,那么他們就可以回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