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重錦看看天色,已經(jīng)日頭偏西了。
再不下山,只怕晚上就要在山上過一夜了。
天色濃黑如墨,只一彎新月掛在天空。
山里頭更黑,宋重錦借著朦朧的月色,辨別了下方向,繼續(xù)趕路。
他今天因為追一只鹿,過了一個山頭,鹿最后沒獵到,反倒錯過了時間,此刻再往家里,已經(jīng)耽擱了時間,天色都黑了,都還沒從山里走出來。
不過剛才分辨了一下方位,應(yīng)該離村里不遠了。
宋重錦卻不敢放松,夜晚的山中,分外的危險。
尤其是那些晚上才出來活動的大家伙,要是碰到了就糟糕了。
往前走了一會,眼尖的看到,前面不遠處,居然好像生著一堆火,一個背影看上去高大的男子坐在火堆邊,低著頭,看不太清楚。
頓時一愣,這即使是山里的獵人,不在萬不得已,也不會單獨在山里過夜。
不然,他也不會天黑都趕路。
想了想,宋重錦拔出腰間磨得鋒利的獵刀,警惕的看著有動靜的方向,小心的一步一步往那處移動。
這大晚上的,人心難測,還是小心為上,
剛走了沒兩步,就看到那個男子,用手捶著身邊的石頭,發(fā)出痛苦的嘶吼聲。
那聲音又點耳熟,腳步一頓,宋重錦收起了手里的獵刀,加快了腳步。
走到火堆邊,定睛一瞧,那不是王家老四王永平嗎?
這是怎么了?
若是以前,宋重錦肯定是要裝作沒看到,腳步一轉(zhuǎn),再找個方向,從另外的小路下山回家,畢竟能讓一個大男人憋屈到跑到山里沒人的地方發(fā)泄,肯定是有苦無處說,也不想讓人看到自己這一面。
以他的為人處世,這種時候大家能不見面,省得尷尬才好。
尤其是現(xiàn)在兩家這種尷尬的身份,離得越遠才越好。
腦海中是這么提醒自己,可腳步卻不聽指揮的,朝著王永平走去,還特意的發(fā)出動靜,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他。
果不其然,王永平聽到動靜,抬頭,對上宋重錦平靜的臉,一怔,轉(zhuǎn)眼從心底就升騰起一股邪火來。
一個健步?jīng)_上來,一拳就朝著宋重錦的臉上揮去,“混蛋!讓你退親!說,是不是在外面勾搭上別的賤人了,所以要跟我們家退親?”
宋重錦眼神一動,本來準備還手的架勢一錯,變成了架住了王永平的拳頭。
王永平來勢洶洶,力氣又大,這一下,讓宋重錦蹬蹬退了兩步,才甩了甩發(fā)麻的胳膊,冷淡看了眼他:“王老四,說話別血口噴人!我退親是因為自家的問題,什么叫勾搭上別的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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