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回家的路上,王永珠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金花搭著話,心里還記掛著方才聽到的事情,她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這樣的事,一個處理不好,只怕王家李家會兩敗俱傷不說,最怕,是四哥王永平跟家里人離了心。
正糾結(jié)間,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不是王永平是誰?
笑得一臉傻呵呵的,懷里鼓囊囊的不知道揣著什么東西,去的方向,赫然是李家?
王永珠皺皺眉頭,停下腳步,囑咐金花:“你先回去,我有點事,一回就回來。”
金花不敢多問,乖乖的點頭,背著背簍回家去了。
王永珠忙忙的跟在了王永平的身后,往李家走去。
因為怕被王永平發(fā)現(xiàn),她還特意離得遠了些。
就看到王永平跑到李家,在院墻外吹了好半天口哨,又踮著腳,喊了好幾聲:“金枝——金枝——”
好半天,李家大門才打開,一個窈窕的少女走了出來。
王永珠此刻正躲在李家旁邊的一對草垛后面,草垛擋住來她碩大的身體,又能聽到,又能看到兩人。
先前只是聽到了李金枝的聲音,王永珠以前對李金枝沒好感,見面也少,沒什么太大印象。
此刻看去,李金枝穿得是一身發(fā)藍的棉布衣裳,個子高挑,腰是腰,一頭烏油油的頭發(fā),上面還插著一根細細的銀簪子,兩朵絹花,皮膚在鄉(xiāng)下女孩中算是比較白了,一張瓜子臉,眼睛不大,但是眼尾往上翹,帶著一種難以說明白的韻味。
難怪她自稱自己長得還可以,的確這個模樣,不說在七里墩,就是在石橋鎮(zhèn),只怕也是數(shù)得上的漂亮。
難怪何家那個何大偉為了她被打斷腿都還不撒手,而自家四哥看這個樣子,也是極喜歡的。
李金枝出來,看到王永平,臉上飛快的掠過一抹不自在,不過立刻就冷起一張臉:“你來干啥?”
王永平本來一看到李金枝,就樂得只見牙不見眼,從背后變魔法一般拿出一只兔子來,獻寶一樣的遞到李金枝面前:“金枝,今兒我上山運氣好逮到一只兔子,特意留著活口,你要喜歡就養(yǎng)著玩幾天,不喜歡就讓嬸子給你做了吃,補補身子……”
王永珠突然就理解了張婆子這些當婆婆的心理,自己辛苦養(yǎng)大的兒子,這長大出息了之后,有啥好吃玩的,是不會惦記自己爹娘的,先去討好外面的小妖精了。
李金枝捂著鼻子,嫌棄的退了一步,還用另一只手扇著風:“拿走,拿走,臟死了!誰稀罕你的兔子,有事說事,沒事我回去了?!?
王永平的笑僵在了臉上,有幾分手足無措,似乎不太明白為什么李金枝這么嫌棄:“金枝,你咋啦?你以前不是說想養(yǎng)一只兔子的嗎?你不喜歡也沒關(guān)系,讓嬸子給你燉了吃,補補身體……”
“早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你咋不給我抓一只?現(xiàn)在巴巴的抓過來討人嫌——”李金枝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