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鎮(zhèn)海捂著雙眼,身形狼狽地在地上打滾,嘴里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明明已經(jīng)退到了安全距離,為什么還會被閃到!
那道金光在照亮元真那顆锃光瓦亮的腦袋后,瞬間聚焦,精準無比地轟入了他的眼球!
這他媽上哪兒說理去!
相比于薛鎮(zhèn)海的物理傷害,元真和尚受到的是直擊靈魂的精神沖擊。
金光散去,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體僵硬,如同被施了定身術(shù)。
法天象氣?
天魂武王???
他看著江乘風(fēng)收斂了氣息,金色戰(zhàn)鎧化作光點消散,恢復(fù)了那副人畜無害的純真模樣。
元真和尚的大腦,在此刻開始了瘋狂的運轉(zhuǎn)。
洞府沒了。
家當沒了。
畢生心血,毀于一旦。
這本是血海深仇。
可是……
這個毀了自己一切的少年,是蘇陽大能的學(xué)生!
蘇陽是何等存在?那是能讓玄天七子都以禮相待的通天大能!
而眼前這個少年更是擁有著如此恐怖的天賦與實力,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自己是選擇為了那些已經(jīng)化為飛灰的死物,去得罪一尊未來的無上巨擘,以及他背后那位深不可測的老師?
那不吃飽了撐的么?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那些天材地寶,沒了就沒了!哪有抱緊蘇陽這條大腿重要!
這哪里是災(zāi)難?
這分明是天大的機緣??!
是上天在點化自己,讓自己舍棄那些身外之物,去追尋真正的無上大道!
想通了這一點,元真和尚只覺得眼前豁然開朗,念頭通達無比。
他臉上的驚駭與茫然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燦爛到了極點,甚至帶著幾分諂媚的笑臉。
他三步并作兩步,快步走到江乘風(fēng)面前,雙手合十,深深一躬。
“阿彌陀佛!原來是蘇陽大能的高足當面,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這突如其來的態(tài)度轉(zhuǎn)變,把江乘風(fēng)都給整不會了。
“前……前輩,您這是?”
“哎!小友萬萬不可再稱我為前輩!”
元真直起身子,熱情無比地握住了江乘風(fēng)的手。
“你既是蘇陽大能的學(xué)生,你我平輩論交即可!叫我一聲元真大哥就行!”
一旁,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薛鎮(zhèn)海,揉著通紅的眼睛,看到這一幕,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
這禿驢,變臉比翻書還快!
元真卻像是沒看到薛鎮(zhèn)海的鄙夷眼神,他痛心疾首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一臉懊悔地說道:
“江小哥,先前是哥哥我糊涂了!”
“我那洞府,能被小哥你的神威所毀,那是它的福氣!正所謂不破不立,破而后立!你這是幫我斬斷了過去的因果,助我勘破心魔啊!”
“那些所謂的奇珍異寶,不過是些身外之物,是阻礙我輩修士前進的枷鎖!沒了,好??!沒了,妙??!”
江乘風(fēng)張著嘴,徹底被元真這番話給說懵了。
還能這么理解的嗎?
薛鎮(zhèn)海在旁邊聽得神色古怪異常。
這家伙不是一般的不要臉??!
不過……
薛鎮(zhèn)海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
好事?。?
一個人帶江乘風(fēng),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多個人分擔(dān)一下,自己也能輕松點不是?
想到這里,薛鎮(zhèn)海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走了過來,說道:“元真,既然你都想通了,那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乘風(fēng)這孩子,天賦異稟,正是需要各家所長,融會貫通的時候。你那壓箱底的絕學(xué),是不是也該拿出來,給孩子開開眼?”
元真一聽,眼睛瞬間就亮了!
對?。?
這可是天賜的良機!
自己若是能指點江乘風(fēng)一二,那在蘇陽大能面前,不就是大功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