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都是殘肢廢骸,手臂,腿,頭,肚子亂飛,分不清誰是誰的,滿屋子都是血混合著各種內(nèi)臟加腦漿,讓看慣了尸體的我忍不住一陣反胃。
這時,我看到一個卷毛金發(fā)的男人躺在我的腳下,我簡直難以想象,那個長得比木偶還要美的江向陽,此時此刻竟然被人如殺豬一般開膛破肚,五臟六腑流了一地不說,腸子上竟然還有一個鞋印的痕跡,而他此時比五馬分尸好不到哪去,那張好看的臉上此時血肉模糊,頭頂蓋都被人給掀起來了,而他的手腳已經(jīng)不在了,那雙漂亮的眼睛此時滿是血。
我嚴重懷疑,那個下手的人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而心生不滿。
這時,我身邊的曹妮“哇”的一口吐了出來,緊接著,我身后的所有兄弟都哇哇哇的吐了出來,我連忙扶住曹妮,柔聲說:“你們出去等著,我去把珊珊帶出來?!?
曹妮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看著她的背影,我輕輕一笑,畢竟是女人,就是再強悍,看到這種場面也受不了。
岳晶要跟上來,但我看他臉色也有些難看,就命令他在外面等著,不然待會兒我救出珊珊,他這副樣子怎么照顧珊珊?岳晶點了點頭,沉默的轉(zhuǎn)身出去了。
我來到臥室里,發(fā)現(xiàn)里面的情況不比外面好多少,而這時,床上,黃珊珊正被綁在床上,此時她的眼睛上被綁著東西,估計是下手那人怕她看到這種畫面不太舒服。
這讓我很好奇,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什么他的殺人手段如此殘忍,卻又心思細膩的能考慮到珊珊的感受?難道是王光榮?可是不對啊,王光榮的聲音我認得出,而且他不需要跟我裝神秘,我們又不是沒有見過面,何況,救自己的女兒需要遮遮掩掩的么?
只是不是他,又是誰有這么大的能耐,能夠在我們之前找到這里,又能夠在對方?jīng)]來得及求救的時候就將這六七個人全部給殺了,而且,他似乎壓根不把江家的人放在眼中,江向陽,和原本應該在醫(yī)院的江坤此時全部都橫尸在此。
走過去,我喊了她一聲,她沒有反應,大概是暈了,走過去,我給她解開腳上的繩子,她突然一腳踹過來,我抓著她的腳,她吼了一聲:“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如果你敢動我,我爸媽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的!”
看來黃珊珊是在我?guī)退饫K子的時候醒來的,她不知道我是誰,所以一直沒有說話,想要趁我不注意踹我一腳。
聽著她努力淡定的說出這句話,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顫動,我忍不住心疼的將她擁在懷里,她立刻驚叫道:“你個王八蛋!臭流氓!放開我。”
我輕輕拍著她的背,剛要說話,肩頭突然一疼,原來是她狠狠咬住了我,我就像是抱孩子一樣將她抱起來,一邊朝外面走,一邊柔聲說:“珊珊,是我?!?
黃珊珊突然就不動了,然后,她松開嘴巴,“哇”的哭了出來,淚水將她眼睛上的布條染濕,將我的肩膀也打濕了,我輕輕拍拍她的頭,抱著她走了出去,出來后,我發(fā)現(xiàn)曹妮有些無精打采的靠在墻邊捂著胸口,讓兄弟們進去把尸體處理了,我把黃珊珊放下來,將她的手松開,一邊幫她松開布條一邊說:“不要去房間里看,知道么?”
黃珊珊說她知道了,還問我那些人是不是都死了?我說是,她低聲說:“我還是太弱了,才讓他們這么瞧不起我,才讓他們輕易的把我抓走了。”
將布條拿開,看著她那雙紅紅的眼睛,我拍拍她的腦袋,讓岳晶陪著她,然后,我來到曹妮的身邊,將她攬入懷中,問她怎么樣了。
曹妮搖搖頭,這時,一個兄弟從電梯里走出來,手上抱著一箱礦泉水,我拿了一瓶讓曹妮漱口,心疼的說:“早知道我就該讓你留下來陪著干媽?!?
曹妮勉強笑了笑,說她沒事,黃珊珊走過來問我們怎么了,我說里面畫面太難看,曹妮吐了。
黃珊珊一臉內(nèi)疚的問曹妮怎么樣了,曹妮搖搖頭,我說:“好了,我們先回去吧,這里讓兄弟們仔細的清理一下,對了,我先打個電話給干媽報一下平安?!?
說著我就拿起了手機,給江魚雁打了個電話,把這里的事情匯報了一下,當知道江向陽和江坤兩人已經(jīng)死掉的時候,江魚雁冷冷地說:“真是罪有應得!哼,那個男人生的好兒子,知道這個消息,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你們早點回來,我把菜熱一下,晚上你們都還餓著呢?!?
我說好,心里卻叫苦不迭,哎喲臥槽,看到這里面的情形,誰他媽的吃得下東西?不過看到曹妮那么憔悴的樣子,我就尋思著待會兒無論如何都得讓她吃一點。
來到房間,我捂著鼻子將這些人的手機全部都搜羅出來,然后就帶著手機,和曹妮他們一起離開了。
這個小區(qū)很偏,加上這七樓又是閣樓,所以整個樓層空蕩蕩的,不光如此,我發(fā)現(xiàn)整棟樓也沒有幾家亮燈的,也難怪江向陽他們選擇留在這里,而不是急著回去了。因為如果他們回去的話,也絕對出不去南京。
車上,曹妮閉目養(yǎng)神,車后座,黃珊珊依偎在岳晶的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