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顯然是我想的太好了,因為接下來的時間里,一頓飯吃下來,沈水清基本沒怎么跟我們說話,倒是沈云清,一直都在積極的介紹我們。
就在我以為這頓飯會就這么簡單的吃完的時候,沈水清突然將目光投向在安靜吃飯的曹妮。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笑著說:“曹小姐,上次我弟弟帶著你親手制作的茶葉過來找我,我喝過以后覺得味道很好,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們沈氏集團(tuán)合作?!?
曹妮看了我一眼,就像是一個小女人望著自己的丈夫一樣,說道:“我只是泡給王法喝而已,要不要和你們合作,這由他決定?!?
被曹妮用這種小女人一般的目光看著,我心里頓時無比的滿足,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她變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因為水水出事了,她怕我想起痛苦的回憶,想要安慰我,還是那次醉酒后打的那一通電話,讓她意識到了什么,總而之,雖然不明顯,但是她的確時不時的會流露出一種溫柔,而她以前在外人面前對我也很冷淡,現(xiàn)在卻變了許多。
想到她的改變,我齜牙笑的跟海狗似的。
沈水清挑眉望著我,目光中帶了幾分詫異,估計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曹妮這種女人怎么會喜歡我這種看起來很平凡的人。
不過她很快就調(diào)整了目光,笑著說:“既然如此,王法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興趣跟我們沈氏合作呢?”
我笑著說:“說合作太見外了,你是云清的姐姐,也算是我的姐姐,你想要制作茶葉的方法,我們送給你就是了,就當(dāng)做是我們對云清這幾日的款待的一個小小報答吧?!?
誰知沈水清卻搖搖頭,沉聲道:“公事歸公事,私事歸私事,如果說是一個小忙,我自然不會跟你們客氣,但是如果我們合作成功,你們每年的進(jìn)項可能就有幾百上千萬,難道這樣,你們也愿意就這么贈送給我?”
幾百上千萬?我艸!這也太夸張了吧?我不太了解茶業(yè)的利潤,不過,想到曹妮跟我說過,她泡的這種茶,是古代很多貴族才喝得起的一種頂級茶我就釋然了。
想必這茶葉是有價無市的。
這樣想著,我又想到曹妮跟我說起這種茶時的一些話,她說這種茶的原料不是茶葉,而是一種名為千秋樹的樹葉,而千秋樹是現(xiàn)在一種樹的原名,現(xiàn)在這樹叫什么我不記得了,就是知道用樹葉炒茶的過程極其的復(fù)雜,不僅是采摘樹葉的時間要求極高,對于火候的控制要求也極強(qiáng)。
而這種茶的制作方法后來在一場戰(zhàn)亂中失傳了,所以,它若出現(xiàn),必定會顯得彌足珍貴。而至于她為什么會知道這種制作方法,是因為她爺爺當(dāng)年留下了許多古書,其中一本專門講古代制茶的,所以她就學(xué)了幾招,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得上這一招。
當(dāng)時曹妮還笑稱也許一切早已經(jīng)是上天注定的事情,現(xiàn)在想想,也許冥冥之中,我們兩個就是要被捆綁在一起的人吧。不然,我不讓她陪我下杭州,她也不會想起炒這種茶。
收回思緒,我望向沈水清,她的臉上有揶揄的笑意,估計以為我剛才走神,是因為我在做著發(fā)財夢呢,不過聽到她的話,我的確有點(diǎn)舍不得就這么把這個發(fā)財?shù)臋C(jī)會給丟掉了,但是我話都說出去了,讓我再收回來,我丟不起這個臉啊,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說:“君子一,駟馬難追。”
此時此刻我多希望曹妮說一句“我的東西我做主”啊,可惜,她壓根連頭都沒抬,也對,她似乎從來都不把錢看在眼里。
也許是我的表情太肉疼了,沈水清靜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挑眉淡笑著說:“算了,就算你真的舍得送給我,我也不敢拿,這世上,有人的人情是欠不得的?!鳖D了頓,她又笑著說道:“何況,你根本就不是君子,說什么‘駟馬難追’?”
我感覺自己的臉可能都綠了,而沈水清很快在沈云清撒嬌的責(zé)備聲中,和我說了一句抱歉,說她是開玩笑的。
這個干練豪爽的女人,比起江南水鄉(xiāng)連說話都溫聲細(xì)氣的細(xì)膩女生,更像是北方土生土長的女漢子。不過,這樣的她有一種江魚雁她們沒有的魅力,所以我并不生氣,反而很喜歡和她這樣的女人交流。
“這樣吧,我們五五分成,你們提供方法,我們負(fù)責(zé)制作,出售,如何?”見我沒有說話,沈水清就繼續(xù)說道。
她談生意的時候十分的認(rèn)真,那雙金絲眼鏡下的眼睛,因為此時正一眨不眨的望著我,所以得以讓我窺見其真容。不得不說,她有一雙會說話的杏眸,以至于我在望著那雙眼睛時,竟然有瞬間的失神。
只是很快我就回過神來,不然曹妮晚上估計又得不理我了,我笑了笑說:“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沈小姐客氣了,那就這么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