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云層里突然閃過一道金光,準確無誤的劈到了坑中那團血紅之物中,只聽到下方一片噼啪脆響,那血紅之物上竟然一層焦黑,但是形狀卻已是發(fā)生了改變。
天雷似有靈性,沒有給它任何時間準備,第二道金雷緊接著落了下來,每劈下一道,就會剝落一層焦黑,直到四五道落下后,竟然是露出了黑豹的本體,但是吸收了過多的血藤,它全身的毛發(fā)似乎發(fā)生了嚴重的變異,已經脫去了金黃色,成了血藤的紫紅色,它伏在地上,邊吸收著體內的血藤,邊仰頭怒視頭頂上方金雷,身下竟然已有血跡。
張書鶴不由有些心軟,畢竟黑豹從一只幼豹開始便已經在自己身邊,到現(xiàn)在數(shù)年過去,一人一豹不知經歷了多少別人難以想象的事,如今見它生死在即,怎么能狠下手去給它致命一擊。
但是若是此時心慈手軟,等一會兒它捱過了天雷劫,自己的下場恐怕不比它此時好上多少,在這種艱難的選擇中,張書鶴眼中痛苦復雜色交替,轉眼間又是一道天雷炸響,比剛才幾道更加兇猛,若是之前只有手臂粗細,此時便已是碗口粗細,下方黑豹傳來一絲痛苦的低吼。
大概是狂風,又或者天地靈氣絞動,使得坑中黃土彌漫,視線受阻,再加上天色發(fā)黑,金黃色的天雷一醒一乍間,幾乎能讓人雙目失明,張書鶴竟也有些看不清坑內情行,只得借雷落下時,方能看得一絲端倪。
黑豹的身軀已逐漸拉長,分明已經開始化形,雖然身下血跡斑斑,但仍然拼死抵抗,絲毫也不見衰退之像,反而激起了它的野生脾性,越挫越勇。
云層越發(fā)的黑濃了,顯然天雷劫在醞釀最后一擊,也是最致命的,通過則一步登天,反之則煙消云散,在黑暗中,張書鶴眼眸在亮處閃了閃,似乎下定了決心,他抹去嘴角的血跡,因為離雷劫過近,雖然不是命中他,但是受黑豹的影響,加上雷劈下來的力量,讓他也頗為狼狽。
不過,也早已經管不了這么多,反手將身體的所有力量全部送向手中的桃木劍,只見得“錚錚錚錚”七聲嗡動,然后抬手,望著前方,自自語的用左手輕撫過劍身,嘆氣道:“沒想到,七星劍再次開刃,竟然就是你我魚死網(wǎng)破之時”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一抖手,將輸滿了全身法力的七星劍向半空中擲去,時間竟拿捏的剛剛好,最后一道天雷突然無聲的劈下,與七星劍撞擊到一處。
只見七星劍瞬間光茫閃耀,隱約有七道光茫在劍身縱橫盤旋,竟是將粗大的天雷落下的速度延遲片刻,但也只是片刻而已,天雷之力無可阻擋,接觸瞬間七道光茫便暗淡下來,轉眼就被擊散,向四周不同方向飛射而去。
那道粗雷恢復了沖勢,再次落入了下方,只是被阻擋過的天雷,少了剛才三分氣勢,粗細也縮減了一圈,與剛才的聲勢浩大不可同日而語,最后與黑豹口中吐出的紫紅火焰相撞擊后,再度減了兩分才落到它身上,雖然是血流如注,但仍未能阻止它化形的最后一步。
雷劫降下之后,天空的濃云便開始消散,方圓數(shù)十里云層在數(shù)分鐘后便恢復了原來的天色,仿佛剛才的雷電交加只是錯覺。
而張書鶴此時卻是顧不得其它,只覺得從黑豹開始化形時,胸口便跳動異常,此時更是如雷鳴般鼓動,他甚至能感覺到血管中血液正向心臟處倒涌,他立即盤腿坐下,用經脈中的靈氣壓制心口的異常,但是似乎并沒有什么效果,血液紛紛從張書鶴口鼻中涌出,但身上皮膚卻是一副失色的慘白,危急關頭,張書鶴情急之下強行用三枚玉桃灌體,才勉強止住了體內血液燥動,卻忽視了他經脈的承受力。
不久后便傾身吐了口血,身體劇烈抖動面無血色,爆體而亡是最為痛苦的,關鍵時刻他只能用自損經脈來換得一絲生機。
口里的血流了他一身,左手勉強撐住地面,似乎這口血噴出去,胸口的漲痛竟是減弱了些,而與黑豹的心神聯(lián)系,卻已經半點也無,空空蕩蕩,讓他一時適應不了,當意識到什么,他有些狼狽的抬頭看去。
只見從灰土中走出來一個陌生的人影,裸|露的身體不著一物,肌肉有如雕塑,與人一般無二的肢體修長健碩,而那張臉張書鶴沒有細看,只覺得對方冷酷的眼神如刀一般凌厲,半邊額頭及眼角處還有未融合好的血藤,看起來猶如突起的血管,有些猙獰,而微翹的微角也充滿著倨傲之意。
在目光看向盤坐在地的張書鶴時,竟是雙目微縮,臉上冷意更濃:“張書鶴”說話間竟是像第一次學語般生澀,但接下來的話卻是順暢的多,“你將本尊淪為你的仆獸,任你使喚多年,受此屈辱,你要如何來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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