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九點半左右,龍城市政干部療養(yǎng)院門口有三臺汽車停滯,中央車輛下來一名中年,他正是今天從一區(qū)飛過來的歐陽震。
與歐陽震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些讜內(nèi)部門的領(lǐng)導,他們都是過來參加研討會的,其中不少人都認識老黎,關(guān)系不算遠,但也不算特別近。
大門口,蘇天御見歐陽震下車,立馬就迎了過去,敬著軍禮喊道:“歐陽長官好!”
歐陽震掃了一眼蘇天御:“老黎身邊的紅人就不用給我敬禮了。一會要是我和老黎談崩了,打拳擊了,你別上來拉架,那就算對我照顧了?!?
“您這是說的哪里話!”
“呵呵,說的是害怕的話唄。你們龍城啊,現(xiàn)在處處透露著危險,市長都能喝完酒撒潑打人了,那還有什么事是你們不敢干的?”歐陽震也是個老陰陽人了,背手說了一句,邁步就往大院內(nèi)走。
鬧完了,目的達到了,那剩下的事就是擺正態(tài)度了。韓憲下課,歐陽震親自來龍城,這已經(jīng)說明了很多問題了,所以狗六子作為老黎身邊的鐵桿狗腿,那必須得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干什么。
一個字,溜須拍馬!
必須得替老黎把自己不好說的話,明確的跟歐陽震說完。
狗六子屁顛屁顛地跟在歐陽震身后,小嘴不停地叭叭著:“領(lǐng)導動完手之后,也非常懊悔。他那天真喝多了,都不認人了,我上去拉架的時候,還挨了他一拳呢……!”
歐陽震只快步疾行,也不回應(yīng)。
“不過話說回來了,上層就不應(yīng)該派韓憲來啊!您說龍城這邊有幾個人認識他?有誰知道他是什么部門的部長?”蘇天御跟在歐陽震身邊,不停地叨叨著:“龍城有今日之局面,那是市長的智慧配上您的英明決斷,說白了,那是您和市長一塊努力,才有現(xiàn)在的成果??!所以,上層有什么問題,第一時間就應(yīng)該讓您過來……您和市長是多年好友,他也一直聽你的,你說話肯定好使。您看,昨天的時候咱領(lǐng)導還說呢……要是歐陽過來談,我哪至于犯這種錯誤??!”
“呵呵?!睔W陽震聽到這話,扭頭看向蘇天御,指著他的嘴回道:“你這個舌頭,是岡笨做的吧?這彈性也太好了,什么話都讓你說了?合著事情搞到這個份上,還怨我唄?怨我沒來?!”
“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拉倒吧你!”歐陽震回話時,已經(jīng)被帶到了二樓的會議室,他非常不客氣地推開門,直接喊了一嗓子:“哎呦,黎市長啊,聽說你生病了?什么時候出殯???!”
門外,蘇天御邁步剛要跟進去,突然感覺自己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伸手掏出來一看,是安七七給他發(fā)的簡訊。
“……我還要等多久?你是沒什么說的,還是就想這么結(jié)束?”
蘇天御看著簡訊皺了皺眉,立馬回了一條:“我在忙,等一下結(jié)束了,我給你打電話。”
剛發(fā)完,李源就走了過來:“一會是不是只讓領(lǐng)導和歐陽單獨談啊,咱倆把其他人帶走?”
蘇天御忙得腳打后腦勺,也真的沒時間再擺弄手機,立即抬頭回了一句:“看情況再說。走走,先進去,聽聽談得怎么樣。”
說完,二人一同走進了會議室。
房間內(nèi),老黎坐在窗口位置,故作神態(tài)萎靡狀,手背上還打著吊瓶,看著真就跟重病了似的。
但實際上,老黎也是個實力演技派,剛才歐陽震沒來之前,他還在罵蘇天御和李源呢,中氣十足,活像個龍城最大走私犯,而且他打的針也只是保健營養(yǎng)針。
“哎呀,你來了啊……我以為……我差點見不到你了呢。”老黎哼哼唧唧地看著歐陽震說道:“韓憲啊,下手太狠了,出手就是殺招啊……給我打得心口窩都癟了?!?
歐陽震背手走到黎明笙面前:“那追悼會想怎么辦???掛你成年遺照,還是嬰幼兒時期的遺照?。俊?
老黎抬頭瞧著他:“這么多年的朋友,你就這么希望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