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面前不是廖停雁,司馬焦一句廢話都懶得說,但現(xiàn)在他沉著臉片刻,還是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殺人,你可以不喜歡,但是不能不會,你總要殺的,早晚有什么區(qū)別?!?
廖停雁看著帳子上的花鳥紋出神,她其實知道,她有想過,或許哪一天,她會為了身后這個人殺人,但不能是現(xiàn)在這樣。這樣隨隨便便,好像兒戲一樣的殺人。
就是不高興,暫時不想理他。
她不高興,司馬焦也不高興,他就從來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對廖停雁的態(tài)度已經(jīng)是他這輩子從未有過的在乎和寬容。
司馬焦轉(zhuǎn)身就出去了。
廖停雁沒管他,她睡一覺,竟然做了個噩夢,醒過來連往常的一日兩餐都不想吃了,實在是沒胃口。點靈小人舉著小木槌靠過來,要給她捶背,廖停雁擺擺手拒絕了。小黑蛇爬過來要和她玩,廖停雁也沒動彈。
司馬焦在外面待了三天,消了大半的氣才回來。他不想對廖停雁發(fā)脾氣,但撒了氣,心里仍然是煩躁,好像回到了最開始,還沒遇到廖停雁時的狀態(tài)。
他沉著臉走在師余香的花苑長廊,衣擺和長袖擺動都帶著戾氣??熳叩介T口時,他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人不在。他很快走出來,感受了一下,竟然沒有在周圍任何地方感知到她的氣息。
她走了?因為害怕,因為這種小事就離開他?
司馬焦一揮袖子,一整個花圃中的錦繡花苑都塌了下去。他看都不看,唇線繃緊,滿身寒氣循著一個方向找過去。那個瓔珞項圈上,有能讓他追查到人的術(shù)法。
他一直追到云河畔,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廖停雁坐在那里握著一根釣竿,正在釣飛鰩。飛鰩是這片云河里的一種妖獸,尋常很難釣到,司馬焦看到她身旁擺放的大桶里裝了好幾條飛鰩,而她用來釣飛鰩的餌,是之前在雷鳴山谷抓的那些長蟲。
原來她那時候收集那些長蟲,是為了釣飛鰩,她是怎么知道雷鳴山谷里的蟲能釣飛鰩?
司馬焦發(fā)現(xiàn)她并不是想跑,身上的怒意散了些,他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盯著廖停雁的背影,沒有上前的意思。
他還是沒覺得自己有哪里做錯了,可他感覺到廖停雁很難受,他認(rèn)識她之后,第一次在她那里感受到這種沉重的心情。
他就站在樹后看,看廖停雁釣了難釣的飛鰩,看著她一臉的抑郁,垂頭喪氣地在原地生火,烤飛鰩。
烤的香氣四溢,她自己又不吃,好像是想到什么又覺得惡心,看了眼自己的手,拿出水灌了兩口。
司馬焦覺得很煩躁,手把旁邊大樹的樹皮剝下來好大一塊。
廖停雁:“我不想吃?!?
她好像自自語一樣說,“之前你說要去雷鳴山谷,我翻到一本游記,說雷鳴山谷里的蟲子能釣飛鰩。飛鰩肉很美味,本來想跟你一起嘗嘗的?!?
司馬焦:“……”
他走過去,坐在廖停雁對面,拿起烤好的飛鰩咬了一口,面無表情把整只飛鰩吃完了。
廖停雁還在頹著,喪著一張臉又給他遞了只。司馬焦不想接,看她的表情,還是伸手接了。
廖停雁:“你以后不能這樣了?!?
司馬焦丟下飛鰩,“這樣一件小事,你為這跟我生氣?”
廖停雁抹了下眼淚,抽泣了一聲。
司馬焦把丟下的飛鰩拿起來,“……我知道了。”
司馬焦:“我也沒罵你也沒打你,我都答應(yīng)了?!?
廖停雁眼淚往下掉,“我做噩夢。”
司馬焦吃不下去,他渾身都難受,丟掉手里的飛鰩,一手勾著廖停雁的后頸把她拉過來,拇指用力擦掉她的眼淚,“不許哭了。”
廖停雁看他手指上的傷痕,眼睛一眨,又掉了一顆眼淚在他的手掌里。她側(cè)臉靠在司馬焦的手掌,眼睛看著他,“如果以后再有什么事,我說了不愿意做就是真的不愿意做,你不要強迫我了?!?
司馬焦看著她,湊上前貼著她的前額,“我知道了?!?
說到這,聲音又低了些,有點懊惱,“你別哭了?!?
用唇貼了貼她的眼睛,是個很不熟練的安撫姿勢。
作者有話要說:(唱)
就他一個養(yǎng)花放血能漲修為
就他一個手撕天雷還開嘲諷
多可怕哦你要問我他的名字
聽好了哦哦他的名字司馬焦
是撒嬌的嬌
是燒焦的焦
到底是司馬撒嬌還是司馬燒焦
他從不自我介紹只動手打人
仙府諸位哦哦遇上他就趕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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