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從小到大寵愛她的哥哥,仿佛從未變過。
她拉住宋天佑的手,“哥,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辦法回頭了,你冷靜一下吧?!?
宋天佑轉(zhuǎn)身握住宋晚夕雙手,低下頭,淚水在眼眶里打滾,聲音沙啞哽咽:“對不起,妹妹,哥哥對不起你,是哥哥的錯?!?
他說完,一巴掌狠狠甩到自己的臉上,“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宋晚夕急忙拉住他的手,胸口悶痛著,難過道:“哥,你別打自己。”
廖雪緩緩爬起身,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瞪著宋晚夕。
她這時才發(fā)現(xiàn),宋天佑對她的愛是虛情假意的,為了娶妻而佯裝出來的深情,在娶了她之后便原形畢露。
他對宋晚夕的寵愛卻從未變過。
都龍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fā)上喝著茶,看著戲。
穆卓開了口,“宋大哥,我忙還有正事要處理,你先別難過了?!?
宋天佑逐漸冷靜下來。
都龍蹙眉,望著穆卓,眼神變得陰森鋒利,“他是誰?”
宋天佑和廖雪也看向穆卓。
宋晚夕急忙介紹道:“我以前研究所里的同事,穆卓。他的能力比我強,水平比我高。”
都龍冷冷勾唇一笑,疑心病特別嚴(yán)重,上下打量穆卓,諷刺道:“我只需要你的技術(shù),你給我介紹個人過來,這是什么意思?”
宋晚夕坐下,平靜地解釋:“我知道你很想要我的提純技術(shù),但是,能不能先放了我研發(fā)部的同事?他們雖然都是做藥物研究的,但都不具備提純能力,而且他們幾乎沒有研究過那些不被法律允許的藥物?!?
都龍抽出煙,慵懶道:“確實,一群廢物,給了他們這么多時間,也提不干凈?!?
穆卓說道:“都總,我可以的,請你給我一次機會?!?
都龍瞇著冷眸望著他。
他們心知肚明,這是違法犯罪的事情,捉到了便是槍斃的罪名。
穆卓明知要命的工作,還這么迫切地想加入,其中必有蹊蹺,不得不讓人懷疑。
都龍向來小心謹(jǐn)慎。
跟在他身邊的手下都沒有去過他存放毒品的貨倉。
正當(dāng)都龍懷疑的時候,穆卓連忙解釋,“都總,我的職業(yè)雖然一片光明,前途無量,但我現(xiàn)在急需錢,爸爸得了尿毒癥,需要換兩個腎,需要很多錢,你不能給我一次機會?”
都龍抽著煙,似笑非笑,眼底泛著狡猾的光芒。
正在這時,廖雪指著穆卓,冷冷道:“都總,宋晚夕以前的同事我都認(rèn)識,從來沒有見過號人物?!?
宋晚夕和穆卓臉色一沉。
都龍更加警惕了,笑道:“穆先生,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可是正經(jīng)生意人,做水果批發(fā)很難賺到大錢,都是小本生意?!?
穆卓聽出他的懷疑,沒再乘勝追擊。
轉(zhuǎn)頭對宋晚夕說,“看來,是我誤會了,給都總做事也賺不到快錢。”
宋晚夕接收到穆卓話外的意思,轉(zhuǎn)頭對都龍說:“如果你不相信穆卓,那就算了。請你放了我研發(fā)部的同事吧,他們根本提純不了,你捉了他們也解決不了你的難題?!?
都龍笑道:“不是還有你嗎?”
宋晚夕遲疑了一下,“好,我跟他們交換,但我有一個要求。”
宋天佑慌了,眸色暗沉,不安地望著宋晚夕,心里是極其不希望她也陷入這魔洞深淵里。
都龍激動:“什么條件?!?
“我要分成?!?
都龍喜笑顏開,談錢更穩(wěn)了,“可以。”
“我還要穆卓做我的助手?!?
都龍臉色瞬間沉下來,良久冒出一句:“讓我想想?!?
“好?!彼瓮硐?yán)肅道:“但你能不能先放了我的員工?我研發(fā)部的工作已經(jīng)停了幾天,他們的家人也很著急,如果再拖下去,警察找到你這里,你會有很大的麻煩?!?
“放心,我有傘。”都龍脫口而出,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笑道:“一群沒有用的廢物,放就放了,留著沒用?!?
說完,都龍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都放了吧?!?
說完掛斷,他笑瞇瞇道:“宋教授,還滿意嗎?”
宋晚夕不作聲,只是點點頭。
都龍傾身過去,目光陰鷙,聲音邪冷道:“宋教授,別跟我耍什么花樣。我雖然動不了你的男人,但你哥,你嫂,你媽,你女兒,他們的命可都在你的一念之差,懂嗎?”
宋晚夕心臟抽了抽,緊張地吞吞口水,點了點頭。
都龍大笑,隨后命令宋天佑,“這幾天照顧好你妹妹,等我通知。”
宋天佑神色黯然,點點頭。
說是照顧,其實就是監(jiān)視,宋天佑心里清楚。
宋天佑與廖雪一同跟隨宋晚夕和穆卓走出都龍果業(yè)公司。
站在路邊,宋天佑拿出手機,“我叫輛車過來?!?
宋晚夕按住他的手腕,“哥,不用了?!?
宋天佑說:“這邊交通不方便,沒有地鐵。”
他話剛說完,兩輛轎車行駛而來,停在他們面前。
后車廂的窗緩緩落下,露出尤瑾剛毅俊逸的側(cè)臉。
“尤瑾?”宋天佑訝然。
宋晚夕開門,轉(zhuǎn)身對宋天佑說:“哥,你們坐后面那輛車吧?!?
“我坐前面吧?!彼翁煊佑ジ瘪{駛。
廖雪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惱怒地問:“我才是你老婆,你不跟我坐一輛車?”
宋天佑斜眼瞪了她一下,煩躁地甩開她的手,坐入后面的車輛里。
穆卓見廖雪和宋天佑坐到后面車輛,他也想探探口風(fēng),“晚夕,我坐后面那輛車?!?
“好?!彼瓮硐?yīng)聲,坐入車廂里。
尤瑾緩緩握住她的手,溫柔地揉著,深眸如炬,帶著一絲擔(dān)憂:“還順利嗎?”
宋晚夕沉沉地呼一口氣,靠在椅背上,如釋重負(fù):“還算順利,研發(fā)部的員工都放了?!?
尤瑾滿眼憂慮:“條件是你給她提供技術(shù)幫助?”
宋晚夕點點頭。
尤瑾閉上眼深呼吸,擰了擰鼻梁,語氣更加沉重:“穆卓到底是誰?”
宋晚夕一驚,側(cè)頭錯愕地凝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問題。
尤瑾仿佛猜到了那般憂慮,語氣沉重,“我讓人去查了穆卓,這個人的背景太干凈了,干凈到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你為什么要去查他?”宋晚夕緊張。
尤瑾已經(jīng)不好奇他是誰了,把宋晚夕的手拉到大腿上,“夕夕,我能懷疑的,都龍肯定比我更多疑?!?
宋晚夕心里清楚,尤瑾已經(jīng)猜到一二。
不管她跟不跟警察合作,她的處境都很危險。
紅霞滿天,半小時的路程。
車輛在一家高級大飯店門口停下。
顧皓澤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
見到宋晚夕下車,他立刻迎上去,關(guān)切道:“晚夕,沒事吧?”
“沒事?!彼瓮硐︻I(lǐng)著他來到宋天佑身邊,“跟你介紹一下,我哥哥,宋天佑?!?
“哥,我朋友,顧皓澤?!?
兩人客套握手,打了招呼,一群人便走入飯店。
走在飯店包間的長廊上。
廖雪快步走到宋晚夕身邊,并肩而行,壓低聲音冷冷說道:“宋晚夕,我現(xiàn)在好歹是你嫂子,你連喊都不喊我一聲嫂子,還給我臉色看,這么多年,你是一點也沒有變啊,還是這么高冷傲嬌,不可一世。”
宋晚夕目視前方繼續(xù)往前走,完全不理會她。
廖雪見宋晚夕完全沒把她這位嫂子放在眼里,不尊重她,不喊她,還不理她。
她自尊心受挫,氣得臉都綠了。
正在這時,對面走來一個服務(wù)員,她端著滾燙的火鍋湯底。
廖雪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故意邁出大步走得比宋晚夕快一步,在服務(wù)員快要跟宋晚夕擦肩而過之前,故意伸出腳絆向宋晚夕。
猝不及防地使絆腳,宋晚夕拐了一下,失去重心往前撲。
跟在她們身后的四個男人同時發(fā)現(xiàn)宋晚夕要向前撲。
四個男人的反應(yīng)同時迅速,均向宋晚夕伸手。
尤瑾和穆卓同時拉住了宋晚夕,而面前的服務(wù)員被嚇了一跳,踉蹌地往后退,手中的湯鍋也晃蕩幾下,紅油濺了出來。
一場意外差點發(fā)生。
宋晚夕和服務(wù)員都嚇了一跳,驚魂未定。
尤瑾,宋天佑,顧皓澤快速來到宋晚夕面前,拉住她的手,握住她的肩膀,上下打量著她。
他們滿臉擔(dān)憂,溫柔又緊張地詢問著。
顧皓澤:“你沒事吧?”
宋天佑:“妹妹,有被燙到嗎?”
尤瑾:“夕夕,有沒有受傷?”
穆卓觀察宋晚夕情況良好,便去關(guān)心同樣被嚇到的服務(wù)員,“不好意思,你有沒有被燙到?”
服務(wù)員和宋晚夕心有余悸,看著那鍋很燙的紅油鍋底,松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站在一邊的廖雪氣得牙癢癢,眼睛欲要噴火似的,滿是嫉妒憤怒與不甘。
她宋晚夕憑什么?
為什么所有人男人都圍著她轉(zhuǎn)?都去關(guān)心她?都在寵愛她?
這種情況從她認(rèn)識宋晚夕開始,就從來沒有變過。
如今,連她的老公也這樣。
廖雪狠狠地咬著下唇,深呼吸,目光變得愈發(fā)陰鷙冰冷,緊握的拳頭是指甲掐入掌心的疼。
她是愈發(fā)討厭宋晚夕。
“沒事?!彼瓮硐p輕地應(yīng)聲。
尤瑾松了一口氣,冷厲的視線射向廖雪。
他們都看到了剛剛的情況,這種故意的行為,讓尤瑾怒黑了臉,轉(zhuǎn)身欲要對廖雪動手。
宋天佑擋在他面前,態(tài)度嚴(yán)肅:“她是我老婆,這事讓我來?!?
幾人都平靜地望著宋天佑。
宋天佑跨步走到廖雪面前,二話不說,直接兩巴掌甩了過去,左右“啪啪”的兩下。
整個長廊都安靜下來。
服務(wù)員更是嚇得僵住,不敢動。
廖雪被打了巴掌,捂著紅腫熱痛的臉頰,眼眶里全是淚,她咬牙切齒,“宋天佑,你今天為了宋晚夕第二次打我了,你以為我真的不敢跟你離婚嗎?”
宋天佑不但沒有認(rèn)慫,而是上前一步,狠狠掐住廖雪的脖子,把她按在墻上。
他眼底全是恨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警告:“廖雪你給我聽好了,她是我妹妹,我宋天佑最疼愛的妹妹,我那么努力地賺錢供她讀書,讓她出人頭地。她有如今的成就是我宋天佑一輩子的驕傲,你把她拉入都龍這個地獄泥沼里,就已經(jīng)該死了,你現(xiàn)在還敢對她使絆子,你若真不怕死,那我現(xiàn)在就成全你?!?
廖雪從未見過如此兇神惡煞,憤怒失控的宋天佑。.
她嚇得瑟瑟發(fā)抖,瞳孔發(fā)顫,握著宋天佑的手腕往外扯,緊張地?fù)u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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