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敢這樣跟趙婉君說話,他們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叫她皇太女殿下。
趙婉君一邊抽噎著一邊啃著桂花糕,說話都含糊不清:我,我不是小花貓。。。。。。
好好好,不是小花貓。吃慢些,喝口茶。母親哭笑不得,耐心地哄著她。
我的堂弟趴在墻上,氣呼呼地問:殿下,是誰欺負(fù)你了我去幫你揍他!
趙婉君委屈地啃了更大一口桂花糕:是夫子!他罵了我大半天。。。。。。
那位小郎君一下子就難住了,撓著腦袋半天說不出話:夫子,夫子啊。。。。。。我夫子也經(jīng)常罵我。。。。。。
眾人發(fā)出了善意的哄笑聲,趙婉君都被逗笑了。
蕭氏世代軍旅,氛圍與世家大族截然不同,不僅妯娌和睦,孩童間玩兒得開心,連下人仆從都透著一股爽朗氣。
那一晚,趙婉君住在蕭府。
母親抱著她入睡,我的妹妹蕭伶咯咯咯笑著,硬要擠上床榻一起睡。
倒只有我一個人可憐巴巴地站在門外,想見趙婉君一面都輪不上。
那時候。。。。。。蕭府是趙婉君心中真正的家。
可后來。。。。。。
趙婉君的眼神黯淡了些許。
蕭府眾人被軟禁后,那個氣呼呼地說要幫她出氣的小郎君死在一場風(fēng)寒中。
那些在午后一起發(fā)出過笑聲的下人仆從,非死即傷。
小小一團(tuán)的蕭伶和曾經(jīng)待她最好的母親,大抵也恨她入骨。
到底為何會走到如今這一步呢。。。。。。
趙婉君纖細(xì)玉指撫過蕭府的磚墻,指腹觸及磚縫,眼神閃爍。
蕭府男子大多死于戰(zhàn)場,僅剩的男丁便是當(dāng)年那個小郎君,后來也困死府邸中,所剩下的皆是女眷。
趙婉君走進(jìn)來的時候,她們大多在庭院中,提水洗衣。
陛下有些蒼老,但依舊堅毅的聲音響起,庭院中便嘩啦嘩啦地跪了一片。
趙婉君的目光掃過她們。
她們中有豆蔻年華的少女,也有垂垂老矣的老媼。
最終,趙婉君的目光落在出聲的人身上:蕭夫人。。。。。。
我的聲音和她一起響起,幾乎重疊:母親。。。。。。
印象里的母親是世家嫡女,雍容華貴,端莊溫柔。
可眼前的熱門,穿著粗布衣裳,發(fā)絲中夾雜著縷縷灰白,臉上滿是溝壑。
唯有那一雙眼睛,依舊明亮。
陛下來做什么母親語氣平靜地問。
趙婉君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我。。。。。。朕來尋蕭北行。
是你們聯(lián)合那獄卒把人救出來了吧把蕭北行交出來,念在過往的情分上,朕可以不追究你們的過錯!
_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