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祁景年走進衛(wèi)生間,看見鏡子中的自己眼下烏青,下頜上冒出青色的胡茬。
哪里還有個大學老師的樣子
正想著,校長恰好打來電話。
景年啊,你出院了嗎,現(xiàn)在身體怎么樣
祁景年垂眸淡然:出院了校長,身體也恢復的差不多了。
校長笑了笑:那就好,那景年。。。。。。你什么時候回學校
話落,祁景年卻沉默下來。
這段時間,他沉在周清窈離去的痛苦中無法自拔,早忘了自己大學老師的身份。
倏地提起學校,他竟覺得那個世界離自己好遠。
祁景年看向墻上的日歷。
離他的三十一歲生日,還有不到六個月了。
正要出聲時,校長先開了口:景年,你手上的那幾個博士生一直很關心你,都在等著你回來。
我知道你家里最近發(fā)生了很多事,但是生活還是要繼續(xù)的是不是更何況這些孩子都是你一手帶出來的,突然沒了你,他們都很不安。
祁景年想辭職的話就這樣被堵在了嗓子眼。
想起那些學生,他有些不忍。
他的生活沒了希望,但他們還有光明的前程。
身為一個老師,他的確不能就這樣放手不管。
祁景年斂下眼睫,深吸了口氣:我知道了校長,我明天就回學校。
至于今天。。。。。。他還有些事情要辦。
掛斷電話,祁景年開始收拾周清窈的遺物。
箱子最下面,是她的病歷。
他拿起看,最后一頁上主治醫(yī)生的后面簽了個規(guī)矩的名字。
沈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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