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墨家聯合寧家白家四家之力,在小小的臨海足足搜尋了一個月。
蘇眠出事的那片海域被翻了個底朝天,甚至連它的下游海域也被全境搜尋了一遍。
但遺憾的是,他們始終沒有找到蘇眠。
很多人都已經放棄了,只有墨禹洲和蘇星辭,以及后來聽到消息又折回來的蘇宴亭不肯相信。
但他們的執(zhí)拗不代表可以推翻事實。
小蘇家剛沒了一個女兒,蘇宴亭不可能一直在臨海耗著。
在蔣麗華親自來逮人時,他不得不含恨先行回去。
至于蘇星辭,他肩上還挑著一家醫(yī)院、不計其數的生命...
他在一個陰雨天,帶著一個月未打理的蓬頭垢面默默離開臨海。
他沒和墨禹洲說,甚至是除了來時的第一天,都沒再和他說過一句話。
而墨家也不可能一日無主,在墨禹洲不曾回去的這一個月里,老爺子拖著病體幫他站了半個多月的崗。
如今心力交瘁不得不進醫(yī)院靜養(yǎng),提前回去的楊洛忙得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
既要管理公司,又要處理墨云留下的一大攤子,還要跑警局處理各種瑣事。
他一個人都快忙瘋了。
他想催促墨禹洲早點想通回來,可他不敢。
只能壓榨著集團員工沒日沒夜的加班,整個墨氏都像是籠罩在一片陰云下,人人苦不堪。
后來還是寧悅從悲傷之中率先走出來,幫他挑起了大梁。
有寧家在后面坐鎮(zhèn),集團到底是暫時安穩(wěn)下來。
但寧悅沒有股份,領導公司不是長久之計,有心之人漸漸開始作妖。
在業(yè)內爆出墨家奪權事變、知名女星是墨家兒媳且已身死、蘇家剛尋回來的千金下落不明疑似身亡,從而導致墨氏集團的股價大跌時,墨禹洲被蘇星河一個巴掌打回了帝城。
“墨禹洲!你現在一副要死的模樣是給誰看?!
既然眠眠犧牲性命也要護著你,那你就不要辜負她的這片心意。
你給老子振作起來!墨氏身后千千萬萬個家庭還要你去支撐,
你欠我們蘇家一個女兒的債還要還,你余生都給老子好好活著!
要是讓我知道眠眠拼死護住的這條命你不好好珍惜,我打斷你的腿!”
蘇星河的一通怒罵,讓墨禹洲瀕死的靈魂復蘇了一點。
他在回帝城的前一晚,坐在蘇眠出事的地方坐了整整一夜。
清晨第一縷陽光灑到岸邊的時候,那里沒了那道迅速消瘦、孤獨悲傷的身影。
只有一捧艷麗的紅玫瑰,靜靜躺在那里。
清風一吹,玫瑰的香氣悠悠蕩蕩飄進百公里以外的小城。
......
邊境一處被鮮花包裹的小城中,漫山的花田正爭相綻放著嬌艷花朵。
在其中一片山頭,有一棟被玫瑰花包圍的山間別墅。
這里的主人很少回來,但這一個月,清冷的房子卻忽然有了聲音與炊煙。
別墅分為三層,前后院子都種滿了玫瑰花。
一個中年男人正在修剪花枝,瘦削的手背上青筋浮起,透著不健康的白皙。
他蹲下背對著來人,只露出一截瘦弱的脖頸和單薄的背影。
但即使這樣,也沒人敢小覷了他。
“先生,她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