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濁沒有動身阻攔這一槍。
因為這一槍的目標(biāo),壓根就不是洛毅。
死士辰將手中銀槍投擲而出,銀槍裹挾著風(fēng)雷之勢,槍尖仿若刺破了空氣,槍尖上下兩側(cè)有極為明顯的撕裂氣流的弧線。
這一槍的殺力,很高。
就連陳濁都瞇了瞇眼,這位小哥,不簡單啊。
看來,這死士辰從萬古秘境回來之后,修為又有增進。
洛毅也察覺到了這一槍的動靜,去勢極快,如同天外隕石轟然落地。
落地之后,炸起大片塵埃,原地炸出一個數(shù)米的大坑。
周遭至少有數(shù)百人,死在了這一槍的余威之下。
坑內(nèi),這桿銀槍像是穿糖葫蘆一般,釘死了三個人。
一位合體境七層修士,以及兩位凝魂境巔峰。
就在這時,洛毅忽然感覺身上那種愈演愈烈的沉重感,陡然消散。
洛毅遙遙望向橋的另一端,望向那位死士辰站立的方向。
“是他……”
死士辰也扭過頭,與洛毅遙遙對視。
只不過二人的視線就只相交了這么一瞬,隨后辰便扭過頭,與申一起轉(zhuǎn)身離去。
陳濁一手撓著下巴,另一只手還在控制著那十二枚銀針,無情的收割著人命。
陳濁上前兩步,蹲在地上,一只手握住那釘在地上的羽箭,用力一拔。
陳濁哎呦一聲。
“還挺緊?”
陳濁干脆用上兩只手,沒了他的控制,那十二枚銀針頓時跌落在地……
陳濁雙手握緊這枚羽箭,雙腳蹬地,像拔蘿卜一樣,表情更是浮夸至極,脖子都漲紅了。
褚依一直都未曾參戰(zhàn),她就站在橋的這一端,靜靜的看著陳濁犯病。
以他的實力,哪里還需要這么費勁?
只不過褚依向來是看不透他,剛開始還覺得他挺神秘的,至少有些高深莫測的意思。
后來干脆就很少跟他說話了。
因為褚依覺得他就是有病,絕對是有病。
腦子……應(yīng)該是不太好。
陳濁呲牙咧嘴,似乎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這才終于把這支羽箭薅了出來。
只不過估摸著是用力過猛,陳濁把箭矢從橋面上薅出來后,往后踉蹌幾步,最后更是直接摔了個屁股墩。
陳濁倒吸一口冷氣,一手揉著屁股,嘴里不知道嘟囔著什么,另一只手極為靈活的拆開了那信封。
褚依看著陳濁在那毫無形象可的坐在地上揉屁股,不由得嘆氣搖頭,她把視線投到別處。
不能看,這病說不定傳染。
只不過就在這時,那邊“犯病”的陳濁,忽然雙目一凝。
他忽然伸出右手,隨后并出二指猛地在身前一劃。
剎那間,十二枚銀針突然狂躁了起來。
從地面之上飛射而起,瞬間便收割掉幾十條人命!
陳濁面色出奇的有些凝重,他原本還是坐在地上,可當(dāng)褚依再回過頭來時,他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
那座無名山巔。
姜瑯面色有些蒼白。
他用力的抹了下嘴角處流下的鮮血,怒道:“霍玉山!你瘋了?!”
不遠(yuǎn)處,那一襲青衫也不太好受。
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但依舊是極有高人風(fēng)范的站在原地,一手虛握拇指彎曲按在小腹處,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寒氣侵體的滋味可不好受,何況是這位姜家主的冰寒領(lǐng)域?
也就是霍玉山,換成別人,這功夫已經(jīng)是一座冰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