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江河微微閉眼,再睜眼時,眼中閃過了一抹厲色。
就在這時,忽然有下人前來稟告,說是有一位文弱書生,求見老帥。
左江河皺了皺眉,“書生?”
他扭頭看向羅奉,羅奉搖了搖頭,顯然也是不知此人的身份。
左江河沉吟片刻,說道:“讓他進來。”
那下人恭敬行禮,隨即雷厲風行的走出議事堂,不消片刻,便帶著一位身披青襯白領(lǐng)的文士,走入議事堂。
此人雖無官身,有無境界,只不過一介草民,但是卻沒有絲毫怯意。
他朝著老帥左江河行禮道:“草民文墨軒,拜見老帥?!?
左江河瞇了瞇眼,“我從未在撼天城聽過你的名字。”
文墨軒面色蒼白,他灑然一笑。
“我只不過是一介草民,老帥自然未曾聽過我的名字?!?
“只不過我今天來,是要告訴老帥一些其他的人名?!?
“這些名字,您恐怕就要耳熟能詳了?!?
老帥左江河和羅奉的眉頭皆是悄然一皺。
文墨軒雙手疊放腹部,也不等老帥首肯,自顧自說出了五個人名。
“從一品驃騎大將軍,趙廣尊。”
“從三品懷化大將軍,周定邦?!?
“從五品寧遠將軍,何故?!?
“從六品昭武校尉,馮泉?!?
“從六品振威校尉,韓槊?!?
老帥瞳孔微微一縮,這五人,趙廣尊曾是左江河的袍澤。
周定邦是他的親信,就連余下的三人,也都是老帥一手提拔上來的。
“你到底是誰?”老帥語之間,已經(jīng)帶有一絲冷意。
文墨軒搖了搖頭,“我是誰,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方才說的那五個人?!?
“老帥難道就不想知道,我為什么會知道這五人?又為何敢站在您面前,親口說出這五人的名字?”
左江河直視著文墨軒的雙眼,老帥左江河一生殺人無數(shù),身上戾氣極重。
眼神足可讓小兒止啼。
可文墨軒一介無境之人,卻能泰然自若的站在老帥面前。
這只能說明,文墨軒這一介書生,其心中……
無懼,且無愧。
老帥起手倒了一盞茶。
“茶涼之前,給我一個信服的理由?!?
“否則你今天走不出這帥府。”
文墨軒拍了拍肩膀處的雪花,他捂嘴咳嗽兩聲,隨后輕輕握拳,將這只手背在身后。
“丞相孟坤,大皇子宿宣山,二皇子宿從云。”
“三人欲要用那質(zhì)子洛毅劫持三皇女這件事為借口,出兵洛朝?!?
“時間就定在那蘇家三子蘇天擎完婚之后,您昔日的袍澤,如今的從一品驃騎大將軍趙廣尊,私下里違背了您定下的鐵律,武將不得參與黨爭,不得參與奪嫡。
但他卻與大皇子宿宣山達成共識,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他們真的出兵洛朝,且能將洛朝近半的國土收入囊中,那么奪嫡一事,恐怕也要蓋棺定論了。
洛朝一字并肩王,靖王洛蕭重傷,再難現(xiàn)身沙場。各大家族又因洛天宸前些日子的雷霆手段而心生怨懟。
歐陽家,褚家,便是例子。
此時出兵,既有出師之名,又有人和之利?!?
羅奉神情一變,他猛的看向老帥。
這件事,他們完全不知!
老帥左江河捋了捋長髯,他抬頭望向文墨軒,雙眼微瞇成縫。
“我為何要信你?”
“我的眼線遍布撼天城,但是卻沒有絲毫察覺。”
“你,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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