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失蹤,曹先生不辭而別,現(xiàn)如今我大哥一家獨大,若是再不拼一把……”
宿明樓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又將視線投到了地上那封被他揉成一團的請柬。
“更何況,我大哥連戰(zhàn)書都下了,我總不能不接吧?!?
這是一封請柬沒錯,但是對于宿明樓來說,同樣是一封戰(zhàn)書。
如果十天之后那場大婚之中,那位曹先生沒有現(xiàn)身,那么自己該如何?
是眼看著蘇天擎將楚夢璃迎入家門?
還是殊死一搏,大鬧一場?
在那婚宴之上得罪近乎所有的王公貴胄,然后將楚夢璃強行帶走,只為賭一個曹沫?
還是徹底袖手旁觀,日后等那曹沫若是真的回來了,再遷怒于自己?
似乎是進是退,都是一條死路。
三皇女已經(jīng)失蹤了,現(xiàn)在只要大皇子宿宣山徹底將四皇子宿明樓逼入死路,那么這太子之位,便已成定局。
……
魏青像往常一樣,準備去一趟城邊的那棟老宅子,這棟宅子當初還是楚夢璃花錢租下來的,起先是怕洛毅在撼天城太過惹眼,以免遭來不測,所以就在撼天城邊緣租了這么一棟老宅子。
洛毅也沒嫌這里地處偏僻,反而是住的很舒心,而且楚夢璃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把這棟宅子買了下來。
魏青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這里看一看,順便打掃一下。
從萬古秘境回來之后,他便來的更勤了些,或許是覺得洛毅說不準哪天就出現(xiàn)在這了。
這一晚的月色,似乎籠罩了一層輕紗。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雪花,并不大,但是這看這勢頭,怕是要下上一整夜。
魏青緊了緊領口,默然低頭前行,空無一人的街道,他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他身后的長矛用布條纏著,盾牌也背在身后。
就在這時,他忽然腳步一頓。
魏青皺了皺眉,他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微微側頭。
清冷的月光下,他身后的影子,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不止一個了……
魏青沒說話,只是搓了搓手,隨后朝手心哈了口氣。
幾片雪花飄落在地,隨之一起落地的,還有一截布條……
長矛的矛尖之上,在月色的照耀下,倒映出了身后的十數(shù)位身穿黑衣的殺手……
如此雪夜,最適合殺人。
一整夜的雪什么都能蓋住。
不會留下一絲血腥氣。
……
那棟老宅子中,房間內(nèi)閃爍著燭火。
楚夢璃坐在屋內(nèi),挑燈研磨。
她似乎是兩日之前搬到了這里,就這么一直住著。
楚夢璃伏在書案之上,似乎是在寫信,只不過桌上已經(jīng)有了厚厚的一摞。
看樣子都變成了廢稿。
她輕輕朝著毛筆的筆尖呼出一口氣,然后提筆沾墨,繼續(xù)書寫著什么……
窗外雪色與月色并存。
可稱人間兩大絕色。
若是算上屋內(nèi)那挑燈研磨的女子,便是人間第三種絕色。
老宅子門口掛著紅燈籠,應當是隔壁的周老爺子幫忙掛上的。
馬上過年了,興許是圖個吉利。
只不過在這雪夜之中,這紅燈籠的微弱光芒,倒像是一抹……
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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