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電話接通。
江悅急忙問道:“喂,陳主任,昨天我讓你幫我查的事情,查到了嗎?”
“江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來著。”
因為會議室外面很安靜,我能聽見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
“你讓我查的那些病歷單都是真的,楚江河確實來新河醫(yī)院就診過,那些就診單也都是真的。”
江悅不禁眉頭一皺,“這么說,他確實患了胰腺癌嗎?”
“是的,我剛還和他的主治醫(yī)師聊了聊,說他這種情況早已經(jīng)很危險了,醫(yī)生也告訴過他,最多還有半年時間?!?
江悅整個身體踉蹌了一下,也不知道她是被嚇到了,還是沒站穩(wěn)。
愣了一下后,她才機械式地回道:“好,多謝了陳主任。”
掛了電話,江悅整個人還愣在原地,雙眼空洞無神。
我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如果并不在意我,那她又為何會是這種反應?
站了一會兒后,江悅才回到會議室。
弗蘭克迎著笑臉向她問道:“江小姐,楚先生來了嗎?”
江悅面色如紙,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弗蘭克,楚江河他現(xiàn)在來不了?!?
“來不了?為什么?”弗蘭克一行人表示疑惑。
“他……他病了。”
弗蘭克皺起眉頭,說道:“什么???他在醫(yī)院嗎?我可以去看看他嗎?”
江悅又連忙說道:“抱歉弗蘭克,他現(xiàn)在很需要休息,等他恢復后,我第一時間安排他與你們見面,可以嗎?”
弗蘭克一行人猶豫了一下,便只好點頭答應下來。
他們離開后,江悅還坐在會議室里,臉龐微微低垂,眉頭緊緊地皺起,像是在努力思索著什么。
她的眼神時而黯淡,時而閃爍著迷茫與掙扎的光芒,仿佛內(nèi)心正經(jīng)歷著驚濤駭浪般的激蕩。
當然,這一切只是我認為的。
她究竟在想什么,沒人知道。
方婷送走弗蘭克等人后,又回到會議室,對江悅說道:“江總,剛剛弗蘭克告訴我,等楚先生身體好了之后,第一時間聯(lián)系他?!?
江悅輕輕嘆了一聲,說道:“方婷,楚江河他什么時候跟弗蘭克他們談方案的,為什么我一點都不知情?”
“一個月前的事了,那時候他看你天天忙著這個方案,天天加班討論,最后交給法方的方案還沒讓他們滿意?!?
“于是,楚先生就找到我,讓我跟他說了一下是怎么回事。
后來,他就去找到了弗蘭克,之后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了?!?
是的,方婷說得沒錯。
盡管那時候我已經(jīng)對江悅不抱希望了,可念著這么多年的感情,我也看不下去她整天為工作的事忙得不可開交。
拋開別的不說,江悅對工作還是非常認真的。
于是我找到方婷,向她了解了一下這個方案的所有細節(jié)。
得知是法國一家公司想在慶城建設一家溫泉主題酒店,于是找到江悅的廣告公司,讓她幫忙出一個營銷方案。
我對這些不了解,但那段時間我為了了解這些事情,花了很多功夫去學習,去打聽。
最后結(jié)合她們報給甲方的方案,以及甲方的需求,我對整個方案做了一個大的修改。
當我?guī)е\意去找到弗蘭克時,他給了我三分鐘的時間,我成功說服了他,因此才讓他們成功簽下了江悅公司的單子。
這筆單子光是傭金都高達五百萬,但這一個月下來,我從未和江悅提過半句。
此刻江悅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嘴唇時而緊抿,時而微微顫抖,似乎想要說什么,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