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夢在和許星河的相處中發(fā)現(xiàn),他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人。
她對他說一萬句我喜歡你,也換不回他一句喜歡,在他面前掉幾滴眼淚,就能換來他一個溫柔觸摸。
所以她這次決定還是走煽情路線。
只不過話出口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用了多少的真情在里面。
她以為自己早已做好了戳他心肺的準(zhǔn)備,殊不知話一出口,自己的心更痛,連帶著后背的脊梁骨都在發(fā)麻發(fā)顫,她狠狠地咬著牙,心想不過就是把傷口攤開在彼此的面前罷了。
從前沒在一起,往后也不會再有結(jié)局。
他們注定是不能相愛的人。
陳清夢轉(zhuǎn)頭看著他,她的臉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滿是淚意了,“許星河,喜歡上你這件事已經(jīng)讓我吃了太多的苦了,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有的話你就得信。
無緣走到底,不必有結(jié)局。
許星河伸手,動作很輕柔地摸著她的臉。
每次她一哭,他的心就在滴血。
他的嗓音發(fā)?。骸澳憔瓦@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我們不是一路人?!睍r過境遷,當(dāng)初許星河用來拒絕陳清夢靠近的話,現(xiàn)在由陳清夢說出口。
位置顛倒。
許星河成為那個執(zhí)著的人,他再一次問她:“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嗎?”
“不想?!彼龥]有猶豫。
許星河的心就這樣從高空墜落。
他收回手,聲音很冷,“走吧?!?
陳清夢沒有想到許星河這么干脆利落,沒有一點兒的拖泥帶水,他干脆到她甚至懷疑他根本沒有那么喜歡他。
或許他就是閑來無事玩玩兒她而已。
陳清夢伸手胡擦了下自己的臉,眼里的淚意止住。
她一只手放在車鎖上,“那許總,我走了。”
稱呼又成為了那個陌生又疏離的“許總”。
許星河頭靠在座椅上,天外夜色襲來,車廂內(nèi)更是沒有幾分光亮,全靠外界散發(fā)出來的燈光能看清幾分。他的臉隱匿在晦澀中,側(cè)臉寡冷,無端多了抹陰冷,聲音很淡:“陳經(jīng)紀(jì)人,希望我們有緣可以合作?!?
語氣更是冷淡的不行。
他甚至把對她的稱呼變成了——陳大經(jīng)紀(jì)人。
陳清夢的心像是被人一手?jǐn)Q住,揪的她連呼吸都變得異常困難。從見面之后,他都是一口一個“陳清夢”的,現(xiàn)在……他這樣叫她,是真的要和她劃清界限了吧?
她手忙腳亂地打開門,慌不擇路地跑了下去。
原來比心狠,她真的比不過許星河半點。
他是真的冰山,是真的沒有任何感情。
殊不知,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許星河雙手死握成拳,手上青筋迸發(fā),全身緊繃,藏在黑暗處的雙眼,在她離開之后緩緩睜開。
眼里流露出來的,是一陣又一陣的悲傷與絕望。
過了幾分鐘,許星河這邊的車窗玻璃被人敲了敲。
他快速地整理好情緒,降下車窗:“怎么?”
助理拖著個人,那人手上扛著個攝影機(jī),一看就是個狗仔。
助理說:“許總,這人鬼鬼祟祟地站在那邊兒一直在拍您,您看,這相機(jī)里都是您和……的照片。”
許星河接了相機(jī)過來。
是傍晚時分,相機(jī)拍出來的東西難免模糊幾分,陳清夢帶著帽子,根本看不清模樣。翻到后面,夜色漆黑了,車上下來的人衣著未改,手壓著帽子,步調(diào)踉踉蹌蹌的。
助理問:“許總,怎么處理?”
狗仔苦苦求饒:“許總,我保證把照片刪了,絕對不會讓第四個人知道這些照片的存在,許總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都靠我吃飯?。 ?
許星河冷哼了聲,問他:“照片里的這個女的,是誰?”
狗仔也看不清人臉,但是娛樂圈私底下都在傳許星河和林梔有一腿,所以他這次過來也是過來抓林梔和許星河的照片的,畢竟林梔的戀情在娛樂圈一直備受矚目。
狗仔試探道:“林、林梔?”
許星河神情寡淡。
他快速地抽出膠卷,把相機(jī)扔還給狗仔,“滾。”
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處理方法了,就損失一打膠卷而已,狗仔接起相機(jī),屁滾尿流地跑開了。
等到狗仔離開之后,助理問許星河:“許總,您這是……”
“找個信得過的報社,把這個給他們?!痹S星河說。
助理疑惑:“您要讓這些照片刊登出來嗎?許總,您不是最討厭自己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的嗎?”
許星河嘴角浮起一個別有深意的笑:“這次不一樣。”
他是不喜歡上娛樂頭條,但如果是和陳清夢一起上……
似乎沒有拒絕的理由。
助理:“那……這主題是什么?”
許星河想了想,總要有女一號,這個女的不能是陳清夢,他暫時還不希望讓她出現(xiàn)在大眾面前,得是另一個人。
這個劇組拍戲的女演員不少,左想右想,許星河覺得林梔是最好的選擇。
因為林梔不喜歡和他捆綁在一切,她也絕對不會喜歡他。
很安全。
許星河挑了挑眉,語氣淡然道:“沒聽剛剛那人怎么說?”
助理斟酌了下他這話里的意味,“林梔小姐嗎?”
“嗯?!?
“好的,許總?!敝碛悬c兒琢磨不透許星河的想法,自從被介紹和林梔認(rèn)識之后,許星河對林梔的不喜歡表現(xiàn)的非常明顯,——不對,不應(yīng)該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