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陳少保先前不是說過,法不外乎人情嘛。
趙篆讓揉了揉趙歷的小腦袋,笑瞇瞇說了句以后別忘了多去找你嬸嬸討糖吃,然后再讓那老太監領著趙歷去找位御醫。他與陳望走在幽暗小徑上,沉默片刻后出聲打趣道:“陳望,看上去你這個少保當得不順心啊?!?
陳望一笑置之。
趙篆停下腳步,看著這個家伙,很認真問道:“都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你跟咱們那位鐵骨錚錚的晉三郎可都是北涼人士,怎么就這么不一樣呢?”
陳望猶豫了一下,搖頭自嘲道:“一方水土也有一方水土的差異,想來我陳望在用柴禾在雪地里練字的時候,右祭酒大人就在琢磨怎么研制上等宣紙了?!?
趙篆無奈道:“你這性子,誰敢讓你外放做個地方官?!?
這個誰,顯然不會是泛指,而是專指他這個照理說甚至可以監國的太子殿下。
陳望笑道:“若是外放,我撐死了就做個下縣縣令,官帽子再大一些,真會戴不穩?!?
趙篆拍了拍他的肩頭,“當我傻啊,會舍得大材小用?”
陳望沒有接話。
趙篆突然問道:“你怎么評價首輔大人和齊祭酒?”
陳望沒有半點忌諱地直截了當說道:“張巨鹿為人,嚴苛而可畏,如夏日炎炎。齊陽龍為人,溫和而可愛,如冬日和煦。兩人無論治國才干還是自身操守,都可謂幾近圣人。能與他們同朝為官,是我陳望的榮幸?!?
趙篆感嘆道:“可惜一山難容二虎?!?
趙篆很快就笑道:“戶部尚書王雄貴有可能要去廣陵道擔任經略使,你對這個空出來的位置有沒有想法?這座小廟殷茂春是絕對瞧不上眼的,你也不用擔心跟他爭什么?!?
吏部尚書趙右齡,禮部尚書白虢,戶部尚書王雄貴。
加上一個儲相殷茂春,曾經都是首輔張巨鹿和坦坦翁的得意門生,細算下來,如今淪落到只剩下一個公認永徽四子中才學最次的王雄貴,還在堅持為那座張廬支撐門面。
聽上去似乎連王雄貴都要走了,還是去當那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廣陵道經略使,朝廷的下之意,就是瞎子也該明白了。
要殺飛虎,先斬羽翼!
陳望只是搖頭不說話。
趙篆嗯了一聲,自我反省道:“是我操之過急了,不是幫你,反而害你成為眾矢之的。行百里者半九十??!”
趙篆像是自自語,“父王悄然巡邊,就這么拖著,耽擱朝會,好像也不是個事啊?!?
曾被馬戎評點為“器識端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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