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凜初走近,安卉新仰起頭。
他看著她縮在門口最下面一級的石階上,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
“回家?!鳖檮C初命令。
安卉新沒動,抬手捧住臉道:“好心人,你要把我撿回你的家嗎?”
顧凜初覺得她還真是給根什么繩子都能往上爬。
他目光的下掃,“我不撿,你就不回去了?”
“我老公不要我了。”安卉新說:“我硬要回去,會討人嫌的?!?
“少胡說?!?
“可我老公就是去找別人了,難道是我不能滿足他嗎?”
顧凜初腦中閃過些許碎片記憶,他輕咳了一聲,開口時嗓子火燒火燎地,“我沒有興趣和你解釋,要不要跟我進去隨便你。”
安卉新也對他解不解釋沒什么興趣,于是下一步就借坡下驢地認慫了。
“抱抱。”她可憐兮兮道。
顧凜初靜靜掃了一眼,“起來?!?
安卉新滿臉不樂意,“老公,人家想要你抱嘛?!?
“你先站起來。”
“我站起來,你就可以抱我了是嗎?”安卉新跟他講條件。
“起來。”這句一字一頓,語氣比剛才有過之而無不及,像是他僅剩的耐心。
這樣壞脾氣的人幸虧有點錢,不然怎么討得到老婆……
安卉新一邊想一邊快速站起了身,結(jié)果腳下一個踉蹌。
早春的滬城不是很冷,但晚上吹過來的風里面還是夾雜著些強硬。
吹開地上干枯的雜草,緊密交織的紗窗微微晃動,管家的房間最后一個閉了燈。
只有門廊前的感應燈光在寧靜的環(huán)境中給人們照亮。
“自己活動活動?!鳖檮C初扶住安卉新。
“……你怎么知道我腿麻了?”
“你覺得你的腿很結(jié)實?”
顧凜初這句話的意思是覺得她太瘦,兩條腿就跟面條似的,一點禁不起折騰。
但安卉新輕而易舉地就給想歪了。
“我不結(jié)實?”她休息夠了,主動攀住他,“老公,你是嫌我每次夾得還不夠緊嗎?”
顧凜初一只手箍住她的腰,將整個人帶到了身上。
“說嘛,夠不夠,嗯?”安卉新還問。
“先進去?!彼牧伺氖窒碌能浫狻?
安卉新低下眼,看到了他拿在另一只手里的煙。
她從西服內(nèi)側(cè)摸出打火機,“我給你點。”
顧凜初微微瞇起眼,“點什么?”
點煙,還是點火?
看安卉新笑起來的模樣,應該是哪個都沾點。
在鵝黃色的籠罩下,他去搶,她被他環(huán)過來的胳膊圈住間,抬起手,指腹用力一滑。
火石碰撞,幽藍的火苗瞬間散出熱度,引燃出了煙頭微弱的紅色。
多彩的光亮劃破夜空,有種令人向往的神秘。
白霧從指間升起,無窮無盡,安卉新聞到了彌漫在二人之間的煙草味道。
“還不錯吧?”她邀功道。
顧凜初的手放在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都給誰點過?”
“反正你不是第一個?!卑不苄轮薄?
第一個是安超杰,也只有他。
煙沒有抽完,浪費了半根。